连做噩梦都是他。
算。
不敢抱他,更不敢再如往常般安抚他,薛放离替江倦拭去眼泪,最后俯下身来,克制地、轻柔地在他睫毛上落下个吻。
拎起睡在旁猫,薛放离放下罗帐,走出来,他语气冷淡地问:“回来以后,他……怎样。”
兰亭听就知道这是在问江倦情况,她摇摇头,“公子不太高兴。”
醒着心烦,结果睡着,江倦也不好受。
在梦里,他被人抱起来,坐进男人怀里,满室昏暗中,高管事端来个果盘,里面放整串葡萄,已然熟透,是很深紫色,水珠还在往下淌。
瘦长手指摘下颗葡萄,喂给江倦,他是习惯这种投喂,所以全无戒心地张口,结果下刻,拈在那苍白指尖上、往下淌落浆水果肉成团血糊。
这是双眼睛,江倦认出来,他几乎吓傻,可那只手却还在喂他吃。
“不吃。”
江倦疑惑地问他:“为什不能?”
侍卫回答:“……殿下吩咐。他让您好好休息,别乱跑。”
江倦“啊”声,意识到什,倒也没有为难侍卫,只是抿抿唇,不大高兴地说:“帮把猫逮回来吧。”
待侍卫把团子给江倦拎回来,他已经生好会儿气,江倦重新抱回小猫,把它身上揉得乱糟糟,“王爷不让出去。”
兰亭叹口气,尽力安抚他道:“也还好。公子,反正你也不爱出门。”
亭忙道:“好,公子你稍等。”
她往外走,结果门开,却见到不少侍卫守在外面,兰亭心里疑惑,正要踏出来,却被拦下,侍卫问兰亭:“去哪里?”
兰亭低声道:“公子想沐浴,去给他烧水。”
侍卫却道:“不必你去,待会儿水烧好自会有人送来。”
兰亭惊,“什?”
薛放离“嗯”声,“看好他。”
说完,他抬脚就要走,好似来这趟,只是为与兰亭交代这声,兰亭双手紧握,
“不要,真不要。”
“王爷……”
罗帐被风吹动,悠悠然地晃动,江倦睡得并不好,不停发出模糊呓语,到后面,几乎是在低泣,不知道过多久,终于有人撩开飘扬轻纱。
床上,少年蹙着眉心,睡得很不安稳,他睫毛被水汽打湿,是真哭场,还是被噩梦吓哭。
薛放离垂眼望他,本要伸手揽过江倦,只是手指将要触及江倦之时,又是动作顿。
江倦却说:“不样。”
“可以自己不出去,但是不可以他不许出去。”
兰亭:“……”
话是这样说,江倦蹂i躏番团子,就抱着猫爬上床,他理由也很充分:“王爷不喜欢猫毛,也不喜欢睡太久,就要抱着猫睡很久。”
兰亭能说什呢,只能替他放下罗帐,无奈地说:“睡吧。”
见兰亭在门口待太久,江倦奇怪地问:“兰亭,怎?”
兰亭强笑道:“公子,待会儿有人送热水过来。”
江倦:“可是……”
兰亭拉开门,本来乖乖待在江倦怀中小猫见状,下子跳出来,几步蹿外边儿去,江倦话都没说完,急匆匆地追它,结果他与兰亭样,还没走出房门就被拦住。
侍卫道:“太子妃,您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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