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沈良州被她拽到院落里。
他扶着顾娆腰身,默不作声地看她困难地伸手摸索着,忍不住捏下她腰身,“不然还是你下来,来吧。”
“痒……你别乱动。”顾娆低呼声,条件反射地往缩下。
他稳稳扶住摇摇
顾娆率先步反应过来,将那张纸飞快地捡起来,团成球捏在掌心。
他稍怔,握着她攥紧手,半笑不笑地打量着她,“还以为你真心无旁骛,原来你这想。”
顾娆没抽开手,索性尽量侧过脸去。
然后他手指捏住她下巴,将她转向自己。他额头与她相抵,鼻尖率先碰触到,低头想要吻她时候,她手指抵在他唇上。
沈良州不满地啧声,十分费解她煞风景举动。
所以他不想打断她。
“你在抄什?”沈良州漫不经心地晃眼。
“《华严经》,以前来这里就会抄上部分,那边柜子里还堆着部分废掉……”顾娆随口答道,见他正要拿起来看,突然想到什,“欸,别动!”
她伸手意欲夺走,他拿高抄好经文往后撤步,“这有什不能看?”
顾娆这着急,他就清楚这里面有猫腻,所以决计不会轻易归还。顾娆拽着他衬衫伸手去够,他揽着她后退几步,“这是寺庙,娆娆,这投怀送抱不太好。”
年前有场香檀盛会,净明大师在大殿研法。
手机在桌面上振动着转开个弧度,“结束吗?结束去接你。”
“早着呢。”顾娆回消息,将手机撂到边,蘸蘸墨,继续抄写经文。
他也没回消息。
不知道隔多长时间,卷抄完。她放下笔,推开镇尺拿起最后张。她正思量间,身后有人勾住她束发发圈,长发瞬间倾下,散落在肩颈之上。
“这是寺庙,哥哥,”顾娆幽幽地开口,将他戏谑原样奉还,“占人便宜也要有个限度。”
“你还挺记仇。”他曲起指骨敲敲她额头。
“知道就好。”顾娆理所当然地哼哼声,将他手里经文重新顺遍,拿镇尺压好,这才晃他眼,“你跟去拿个东西吧?”
“什?”沈良州在那站半晌,大约还在遗憾刚刚戛然而止吻,没动。
“条签文。”
“那你还不还给?”被他话气笑,顾娆剜他眼,眸子里掖着半分气恼,“小孩子才抢东西,你觉不觉得自己现在很幼稚?”
她郁郁地说完,冷不丁地又要夺回来。
沈良州反应得实在快,没中招。不过因为她出其不意地折腾,张素笺飘然而落,跌在他脚边。原本他还没机会去翻,这下算是看得清清楚楚。
不是经文,是名字。
沈良州,就这三个字,她密密麻麻地写整张。
顾娆稍怔,回眸看向他,“你也不出个声,想吓死吗?”
“你太专注。”沈良州眉梢微挑,也没解释太多。
他站在她身后很长时间,不过大约她认真时候太过心无旁骛,十几分钟过去都没察觉到他在这儿。
寺庙房间内布置清简,案上只有把壶、盏茶、支笔、方砚和经书纸张。倒流香炉里沉香袅袅牵出,攀着她衣角,她素手提笔,清艳眉眼难得沉而清隽。
颇入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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