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摇摇首,又将车帷放下来,安安分分地又坐回原处。
离朔哥儿满月宴过个十余日功夫,等出月后,医师还曾叮嘱沈沅,说她身子仍需再将养段时间,在此期间不能擅行房事。
陆之昀倒是没因此事而有任何不耐,也叮嘱她要养好身子。
沈沅在这段时日还发现,自己在逢上雷雨天时,固然还是会犯心疾,可那症状却减轻许多,尤其是现在她并没有身子,所以就更没从前忧惧。
近来,她身体也是格外康健。
沈渝本就憋着口恶气,又因着丈夫冷漠,而被敢气血上涌,她甚至想同泼妇样大声地同钟凌吵上架,却知现在还在公府地界,只得愤愤然地跺跺脚。
如今境况,她也只能帮着钟凌继续谋官位,反正她对钟凌也全无爱意可言,只是想要利用他而已。
就得指着他赶紧入阁,然后熬成祈朝首辅,最好再被皇帝赐个爵位。
沈沅如今有地位和体面,往后她也都要有,绝对不能比这个长姐过得差去。
——
丈夫钟凌从男席那处离宴后,便瞧见她这副衣衫脏乱,发髻微散不得体模样。
却说钟凌如今年近而立,相貌虽然称得上句端方,可同陆谌相比,却是差远,甚至可谓是平庸。
且他之前有过家室,体态瞧着也有些臃肿。
沈渝觉得自己年岁比他小,嫁给他这样个鳏夫,算是钟凌几辈子修来福气,瞧着她这副凄惨模样,钟凌总得安慰她几句。
可当她将适才发生事原封不动地同钟凌讲出来后,钟凌眉目间非但没有流露出疼惜,反是闪过瞬淡淡厌恶。
——“夫人,们到。”
伴着江丰声音,行人终于到抵在正阳门外,亦离西苑不远白麓书院旧址。
沈沅半个时辰前刚去看江丰说另两个地界,却都因着不甚合心意,而没有下定决心要买下它们地契和权状。
却见这白麓书院旧址,景致幽静雅致。
两侧垂杨绿荫很是浓郁,待清风徐徐吹拂时,亦大有市隐之意境。斑墙之旁竹木扶疏,废弃花圃也依稀可见往日之繁盛,因无人打理,
翌日。
京城诸景风和日丽,沿道垂柳依依,马车碾过官道时亦发出着辘辘轮音。
沈沅自有孕后,有近年时日都没有出过公府大门,而今终于能够得见府外人人物物,心中不免生出些许雀跃。
故而她用那双纤白柔荑不时地掀开车帷,亦探出脑袋,总往车厢外看去。
因着沈沅刚刚出月,身体还有些虚弱,做这举动时,还让江丰觉得她这是有不适,便问道:“夫人,用不用给您寻个暂歇客栈?”
沈渝瞧着他这副神情,心口那处,也是咯噔下。
钟凌冷声问道:“你得罪高夫人?”
沈渝委屈兮兮地回道:“不是想得罪她,是她开始就没拿正眼瞧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倒是,在那席面上受委屈,官人怎也不开解开解?”
钟凌振振广袖,却是语气微沉地回道:“你给丢面子,还险些就断仕途,竟还想着让安慰你?”
说罢,男人嫌恶般地睨她眼,随后便自顾自地往马车方向走去,连等都没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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