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不禁微微地阔阔眼眸。
尉迟靖直起身子后,身形瞧着也愈发地高大颀长,泠泠月色下,他清隽眼眸也蓦地变深几分。
“带回去。”
“是。”
侍从没敢再迟疑,毕竟如今燕国藩王尉迟衍还病着,且已经病两年,整个藩司政务也都担在这
正此时,个佩刀墨衣侍从也走到青年男子身后,恭敬道:“世子,陆之昀人好像已经发现们,但他却也没派官兵要缉拿们…属下真是弄不清他心思。
尉迟靖瞥眼昏厥在地唐禹霖,淡声回道:“既是没派人来抓,那就是要早些回燕国。”
侍从颔颔首。
虽说陆之昀是权倾朝野首辅,却也犯不上同尉迟靖个藩王世子过不去,他若没在京师闹出些什事情来,也不会轻易地为难他。
侍从也看眼唐禹霖,又问:“那世子…这个人该怎处置?”
唐禹霖艰涩地睁开眼睛,眼前男子身形和面孔于他而言,有些模糊。
故而唐禹霖又揉揉眼睛,待定睛看,才再度看清他相貌。
那是张极为俊美面庞,五官深邃精致却又不失清冷和温隽,尤其是那对斯文眉眼,在审视般地看向他时,还浸着沉金冷玉矜贵之气。
唐禹霖虽然醉着,却还是能觉出这人身份定不简单,怕也是这四九城中,旁公侯伯爵家世家子弟。
“你是谁啊?”
【二更】
宵禁时分。
京师最大酒楼名唤鼎泰楼,它可谓是除禁城宫殿外,最华贵气派建筑。
鼎泰楼有三层之高,亦有东、西、南、北、中这五个区位楼阁相向,各楼之间明暗相通,错落有致,若仔细地数数,便能发现整个酒楼歇山檐上竟是有多达九十八个翼角,可谓有种“如鸟斯革,如翚斯飞”舒展之态。(1)
还未宵禁前,整个酒楼内自是人声鼎沸,大有达旦通宵之意。
尉迟靖蹲下身子,又端详番唐禹霖面庞,低声问道:“他是中新科进士吧?”
侍从答:“应该是,属下在汇丰楼外,看见这厮被榜下捉婿。”
尉迟靖淡声道嗯。
随即又道:“正巧们藩司空出许多官位,就把这个醉鬼也并带回燕国去罢。”
“这……”
唐禹霖舌头有些大,说话也有些含混不清。
待踉跄地直起身子后,便又觑着眼目看向眼前这个俊美年轻人。
唐禹霖眯着眼睛,却又觉得,这个男子竟是给他种莫名熟悉感。
他忖半天,才蓦地发现,这个男人眼睛,跟沅儿生得好像,只是比沅儿眼睛轮廓,要更多些男子冷毅。
唐禹霖刚要回他,双唇也张张,却终是因为大醉,“咚——”地声,便倒在地上。
只是大祈宵禁止于子时,唐禹霖适才豪饮之地鼎泰楼也已打烊,他独自消化着心事,亦端着坛子雪花酿,甩开唐家侍从,跌跌撞撞地行在巷子中。
及至寻到个斑驳墙角处,唐禹霖方才靠着它缓缓而坐,他想着,今夜就睡在这里吧。
临近夏日,京师夜晚不算寒凉。
唐禹霖刚阖上眼目,头顶处便倏地响起道清越陌生男子声音——
“这位公子,你是永安侯府嫡长女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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