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声回道:“他即将就满八岁,早就过开蒙年纪,再由你这个婶母教他不合适,反正你也要开书院,就让
沈沅这才掀开眼帘,见那鹰站在陆之昀手臂上,她这离近瞧,便更是觉得这只海东青长大不少。
刚生出想要亲近它念头,那只海东青便耀武扬威地扑腾几下羽翅。
它捣腾得这几下,让沈沅刚刚才恢复些许血色面颊,登时又变得霎白。
“官人,您快看好它,别让它扑到妾身这处……”
沈沅边说着,边下意识地往后退着步子。
江丰见沈沅还是被惊扰到,面上也显露几分愁难之色,因为陆之昀已经注意到二人,且正蹙眉往他们方向阔步行来。
而适才那只还在逞凶斗狠海东青,也将两只爪子老老实实地搭在陆之昀伸出左臂上,歪着脑袋站着,温驯地就像是只寻常玩宠。
如今这只海东青已经过熬鹰阶段,它刚到陆之昀手中时,他也确实悉心照料它好段时日。
等陆之昀携着海东青,在仅离沈沅数步之遥处站定后,便见沈沅干脆将两只手都覆在巴掌大小脸儿上,连看都不敢看他眼。
美人儿今日穿着淡青色马面裙,肩颈上还环着提纱玉芙蓉云肩,如云雾乌发半绾着,气质纤柔楚楚,与鹰院这处血腥残忍氛围格格不入。
坐蟒趾头,比真龙要少只。
这样陆之昀,竟是让沈沅产生种莫名熟悉感。
官人、季卿、陛下……
这三个词同时出现在沈沅脑海中,也不知为何,她那螓首前,竟也蓦地有些发胀。
——“咕咕咕、咕咕咕。”
却见陆之昀仅是冷冷地睨它眼,那只海东青便安分下来,没敢再乱动。
等侍从来此,将那鹰关回鸟笼后,沈沅终于长舒口气。
陆之昀在侍从端来铜盆里浸浸手后,便同沈沅并穿过垂花门,沿着游廊,往院子处走去。
沈沅这时方才柔声问道:“官人,您为何不让妾身再教廖哥儿?”
陆之昀行在她身侧,高大峻挺身子亦帮她遮蔽,从游廊外照进来大片耀目日光。
陆之昀猜出沈沅还是被骇到,不禁用眼冷瞥下江丰。
江丰立即便垂下脑袋,静等着主子责问。
陆之昀并未质问江丰,而是语气温淡地问向妻子:“你怎过来?”
沈沅最怕这些死物,亦不知那鸽子尸体被没被侍从清走,便瓮声瓮气地回道:“妾身有话想问官人。”
陆之昀语气低几分,又道:“你睁开眼睛罢,那鸽子尸体已经被人清走。”
白鸽凄惨叫声打断沈沅没来由思绪,只见侍从将它从笼子里放出来后,还故意地做出驱赶动作,惹得那只鸽子愈发惊慌,两只羽翅也扑扇得更快些。
待那只可怜鸽子即要从地上起飞时,海东青立即便凶猛地俯冲而至,亦用利爪残忍地钩起鸽子身体,并用尖喙不断地啄着它脑壳。
转瞬时当,那鸽子就连挣动力气都没有,奄奄息地扑腾最后几下羽翅后,便殒性命。
沈沅得见此景,心中大骇地用纤手捂住双唇后,随即便颤着长睫阖上眼眸。
莅这遭后,她适才突然产生那些奇怪念头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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