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总嫌她无用,说别人家儿媳都能对夫君仕途上起到帮扶,她就只会管些内宅中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话更是经常挂在嘴旁。
卢氏甚至觉得,她没有因她对子嗣之事不上心事休她,都算作是她仁慈。
今世身份转圜后,她不再是卢氏儿媳,而是与她同辈弟妹,在陆家地位也要比卢氏高。
既是如此,她就不能再如前世那般,轻易地就忍下卢氏嘲讽。
故而卢氏刚要持筷去夹身前那道清蒸鲈鱼时,却是丝毫都没料到,沈沅并没有将她适才那席话装听不见,反是声音泛寒地驳道:“谌哥儿落得个被陛下责罚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跟旁人都无干系。要怨,也只怨二嫂你管教不严。再说如今殿考刚过,公爷每日既要教陛下课业,还要在文渊阁同高大人商议新科进士入仕事宜,真不定会为谌哥儿这个不大成器侄子,百忙抽身回公府参宴。”
卢氏蓦地打个激灵,随后便稍显局促地回老太太个嗳字。
沈沅却于这时想起前世,她同卢氏相处种种画面。
卢氏偶尔会将陆谌,她和沈渝唤到她院子里,几个人围着八仙桌起用些饭菜。
卢氏那时就总嫌弃沈沅身形生得瘦弱,总叮嘱她定要多吃荤肉,好能变得肥腴些。
她这做,可不是为沈沅身体着想,而是希望她能吃成个好生养身形,好给陆谌添个嫡子。
远香堂内,置有九扇之多如意雕花落地长窗,午时日光透过窗格,照进内室后,衬得整间宴堂格外轩敞明亮。
众人落座后,已过去刻钟功夫。
陆老太太便命人去公府大门打探番,回来禀话小厮却说,并未瞧见公爷马车。
这便意味着,陆之昀不知何时才能来参宴,有可能还会不来。
他虽为家主,可大家子人也不能干等他个人,陆老太太也终于放话,让各位小辈都动筷用菜。
卢氏听这话,双眼就蓦地瞪圆几分,质问沈沅道:“你说
卢氏还总说:“你既是没那个本事,也笼络不住夫君宠爱,就赶紧想办法怀上个嫡子。”
幸而陆谌对沈渝“用情至纯”,婚后为展现对她忠贞不二,都没跟她在张床上坐过。
陆谌从不去碰她,也极少去主动亲近她,倒是让沈沅松口气。
对怀嫡子事,沈沅也不甚上心,惹得卢氏对她不满又多些。
等沈渝怀孩子后,卢氏也不指望她能怀上嫡子,于是干脆就说,沈沅长副只能生女儿相貌,八成也生不出个儿子来。
卢氏坐在八仙桌对面,掀眸瞥眼沈沅,阴阳怪气地同陆谌嘀咕句:“她这就是没同你五叔知会声,也不知道是存着什心思,竟是这般地好事,就喜欢看你们叔侄俩有矛盾吗?”
卢氏并没有刻意地控制说话音量,同张席面人也自是能够清楚地听到她说这些话。
陆老太太自是清楚,卢氏这番话是意有所指,她这是在暗讽沈沅故意地挑拨他们叔侄之间矛盾。
但沈沅毕竟是公府主母,卢氏也不该应着她年岁小,当着这多陆家子孙面,就什浑话都敢说。
思及此,陆老太太沉声斥卢氏句:“老二家,不许胡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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