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真想要辅佐他登上这个位置。
尉迟靖微微敛眸,将内心震慑隐去,却问道:“凭国公如今权势,为何会甘于辅佐这个藩王世子?”
陆之昀这时从案前起身,他行至船厅旁
陆之昀主动地为他斟盏茶,也并未询问尉迟靖突然登府缘由,只语带赞赏道:“燕世子年纪轻轻,初次被委以大任,就能有如此作为,实令本官刮目相看。”
尉迟靖气宇清贵,淡声回道:“此番入滇,也幸得国公路相助,才能平安归京。”
陆之昀得知尉迟靖猜出这路,是他命人护他周全之事后,神情未有任何变化。
待放下手中茶盏后,便眸色深邃地看向对面年轻男子,问道:“那燕世子可知,为何会护你周全?”
尉迟靖并未将心中猜想直言,回道:“国公身为祈朝辅政重臣,自是要让朝廷派去赈灾*员路平安,以免误国运,或使滇境百姓陷入更多疾苦。”
尉迟靖神情凝重地站良久,他微振官服广袖时,便听身后传来道恭敬声音:“燕世子,请进。”
出府来迎他人是陆之昀近侍随从,江丰。
尉迟靖淡淡颔首后,便被江丰引到公府之西韶园处。
时值盛夏,菡萏池上开满荷花,园景明瑟旷远,宛然如画。
尉迟靖在江丰指引下,独自人行过曲桥,到抵重檐卷棚水央楼阁,却见此楼阁窗牖皆用云母所制明瓦,古朴雅致,却又不失公侯世家华贵。
在燕国奄奄息,他在燕地也让得力且忠诚部下把持着藩境朝局。
他这个人,看似是无牵挂。
只有尉迟靖自己最清楚,那个他看似不甚放在心上妾室,其实却是他最在意人。
尉迟靖无法确定,陆之昀会不会是将蓁蓁扣为人质,以此达到牵制他目。
在世子府待不到片刻功夫,尉迟靖便以最快速度到抵镇国公府陆家。
这话说罢,陆之昀却是冷淡嗤笑声。
随即,便也不再同尉迟靖故意地兜圈子,正色又道:“陛下身体有虞,积病许久,太医说过,陛下也就剩这年寿元。”
话说到这处,尉迟靖神色微微变。
——“观朝中宗室子弟许久,便觉惟燕世子你人,可担大任。”
陆之昀这席话说得再明白不过。
等尉迟靖蹙眉,移步进楼阁层船厅后,便见陆之昀身着袭上衣下氅素色施缘襕服,已然气度沉稳地端坐在茶案侧。
陆之昀虽穿着文士衣物,却丝毫不显文弱,男人被权势浸养许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淡淡矜傲。
他与尉迟靖印象中文臣完全不同,这种复杂且高鹜气质,反倒是帝王独有阴鸷和伟岸。
陆之昀低声命道:“燕世子,请坐。”
尉迟靖落座后,并没有立即同陆之昀提起要寻蓁蓁事。
公府巍峨坊式大门前,驻守着十余名身形魁梧持矛侍从。
见有陌生男子至此,为首侍从立即便挥矛拦住他。
“来者何人?”
尉迟靖眉宇微凝,面容清肃,沉声回道:“烦劳同镇国公通禀声,燕王世子尉迟靖求见。”
为首侍从上下打量番这个年轻俊美男人,随即便差遣府院进门房处管事去内宅通禀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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