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血色褪个干净,薄瘦脊背僵得笔直,指尖却在抖,控制不地抖,分不清是吓还是气。
而罪魁祸首却像什也没做过样,好整以暇地坐在她对面,微妙地弯下唇角,姿态懒散又轻慢。
他打量她几秒,指尖拂过腕间佛珠上梵文纹落,“过来。”
沈姒感觉嗓子里咽块碎玻璃。
氛围诡异而微妙,直到有人敲开虚掩门,脚踏入僵硬空气里。
她不乐意见好就收,但也不想跟他继续纠缠,利落地踩着细高跟离开。
“站住。”齐晟淡淡出声,话里危险意味却极重。
沈姒只当没听见,从他身侧擦过。
白底抚蓝苏绣旗袍掐得她身段窈窕,在她脚下摇曳生姿,掀起道似有若无冷香,撩得人心里发痒。
也许是料到她态度,齐晟舔下牙齿,倏地笑下。
“你这两年真是毫无长进,”齐晟捏下她耳垂,不显山不露水,“学不会好好说话?”
“不喜欢听就别威胁开口。”沈姒不避不让地看着他,反唇相讥。
“什脾气?”齐晟轻轻哂。
言辞间似乎带着玩笑,他语气很平静,勾着点似是而非纵容,像是并不计较她脾气。但就算他唇角勾着慵倦散漫笑意,也照样沉冷阴刻。
察觉到氛围不对,赵东阳轻咳声。他是真服气这女。
不着痕迹地侵略过来。
莫名,让人生出种心惊肉跳错觉来。
“大半个月没见,脾气见长,”齐晟勾下唇,压下来嗓音低冷而寡淡,“怎,还在跟置气?”
沈姒直勾勾地看他几秒,恍神时清亮瞳仁有些散,带着点不知所措茫然。她刚动过手,青丝凌乱,横生出几分慵懒妩媚风情来。
来得挺快。
“很抱歉打扰到各位,这边动静闹得有点大,请问——”侍应生放下扣门手,盯
没人拦她。
只是才踏出去半步,手机振动,从消息框里弹出段东西。视线触及瞬间,不太愉快回忆汹涌而至,沈姒瞳仁骤然缩下,飞快关掉屏幕。
“齐晟!”
沈姒又惊又怒地看向他,只觉大脑片空白,好久都没缓过来。
海风席卷凉意,从窗口灌进来。
不得不承认,沈姒是个媚骨天成尤物。她很漂亮,摄人心魄漂亮,让男人迷恋那种漂亮。
可惜这妞儿不怎会来事儿。
她身子是软,骨子里却冷硬,既不乖巧懂事,也不懂顺势服软,在齐晟面前永远是股没完没作劲儿和无休无止地闹腾。才半分钟,她三句话里有两句在拂齐晟意思,不识抬举,也不给面子。
这屋子人听得心惊肉跳。
沈姒却像浑然未觉样。
完全没有骂他心虚和自觉,沈姒见到他,就觉得肚子闷火。
“哑巴?”齐晟拢住她后颈,用力,将她拎到身前来,偏低嗓音轻懒,“骂时候不是挺卖力吗?”
他冰冷手指微微弯曲,握住她白皙细长颈,就搭在她动脉处。
说实话,沈姒怀疑他想掐死自己。
她偏不肯顺着他脾性来,面无表情地“哦”声,阴阳怪气地回讽道,“还以为是痴心妄想到出现幻觉呢,以前日思夜想盼着您来也没见您施舍点时间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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