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毕业后还肯回来,就在想,你这儿还没博个前程,就急流勇退,可别是番话误你,”师姐沉吟片刻,蛮认真地看着她,“本来还怕你回来会后悔,会怪。”
“你知道,不适合名利场。”沈姒倒不觉可惜,“喜欢现在做事。”
沈姒是个有心思,所以不是不能跟职场上牛鬼蛇神过过招儿。可如果要她经年累月地玩阴谋阳谋、勾心斗角,那她委实不是那块料儿。
太累。
她知道自己斤两,
旁边司机接过沈姒手里登机箱,替两人拉开车门。
“师姐,你就别拿取笑,”沈姒失笑,随着她坐到后座里,“老师生日,哪年缺席过?”
师姐在车上跟她闲聊几句,从近况聊到过去,又扯回这两年。
“你这人真从来跟们不样,在哪个地方都发光。”她看着沈姒,不由得感叹,“是真没想到你空白两三年,还能在这短时间内,得到别人多少年得不到成就。”
沈姒毕业前,就拿到几家公司offer,其中不乏待遇高。结果她说放下就放下,家都没去,真回国内拾回梦想,从零开始。
四九城近来天气不太好。连绵雨水贯穿清明前后,假日就像场热潮,骤然热闹,而后就是悄无声息沉寂。所有人重新陷入忙碌生活里,汲汲营营,各自奔波。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外面温度11摄氏度,飞机正在滑行,为您和他人……”
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昨日结束在科文特花园皇家剧院演出,沈姒连庆功宴都没参加,就连夜赶回来。订是伦敦到燕京半夜航班,她睡足十多个小时。
机场外有人在等她,从人潮中瞥见沈姒,远远地招招手。
然后这年国内女子独舞和国戏个人项目奖项都被她摘走。
沈姒打小就天赋异禀,6岁起开始接触古典舞和戏曲,15岁就以支《飞燕鼓上舞》艳惊业内,但也没人想到,她空白两三年再复出,还能成绩斐然。先是以《锁麟囊》春秋亭避雨折戏震动梨园,她薛湘灵唱腔幽咽婉转、若断若续,无论眼神、身段还是步法都功力深厚,颇具程派遗风;再是以曲自编独舞《洛神》摘走国内古典舞金奖,风姿绰绝,舞惊三春。
然后这仅仅是个开始,两年多时间,沈姒将国内奖项拿个遍,甚至摘得已经空缺六届表演全金奖。她从前老师个是梨园大家,个是国内古典舞最高水平标杆,迅速引起两边关注,在业内骑绝尘。
她在这条路上走得太平顺。
可能有些人天生适合吃这碗饭,原本沈姒清艳妩媚长相就吸引人,再加上她气质灵慧,舞蹈功底过硬,在创作上极富艺术想象力,明明有过两年断带,依旧能在比赛中技压群芳。
“师姐。”
沈姒敛倦色,手推着轻轻巧巧行李箱,快步走过去。
她回来得实在匆忙。
在伦敦行李都没来得及托运,她就带回来只小小登机箱。
“还以为你赶不回来呢,大忙人。”师姐挽过她手臂,温婉和顺地笑笑,“欧洲演出应该还没结束吧,你不是说时间很赶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