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半挽长发,别支祥云纹样白玉簪,袭松绿色旗袍。珍珠扣、水云边,银灰色暗纹勾勒,清丽颜色之下是销魂诱骨春光。
她手中提笔,正低着头练字。
齐晟朝她而来脚步缓下来,走到她身侧,周身躁郁和沉冷才散点,“不待在床上休息,跑到书房来做什?”
他漫不经心地看眼,轻轻哂,“练这久,字还是不好看。”
沈姒字其实还说得过去,只不过小时候懒得在这方面下功夫,
路沉默。
古香古色四合院,丹青色砖瓦,明黄琉璃瓦,勾勒着绿剪边,雕龙画凤,单檐卷棚歇山顶,穿过长廊,院内玲珑石叠,峰峦隐映,流水潺潺。
沈姒跟他回去后,其实没怎闹腾,老老实实地吃完药,也没闹着去哪儿。
可能是生病缘故,沈姒神色恹恹,不怎说话,甚至都没怎反抗他,由着他来。她就是看着兴致缺缺,自始至终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态度。
老实归老实,但她状态让他感到烦闷和不安。
司机没敢轻举妄动,从后视镜里不安地瞄眼齐晟脸色。
他不准,没人敢停。
沈姒回视他,声音闷闷地坚持句,“你放下车,想回去。”
司机装作没听见,车速丝毫不减。
齐晟没松手,面上覆层薄薄戾气,气场有些压迫人。他向来没什耐性,大约碍着她生病,看她半晌,罕见地什也没说。
始记他仇。昨晚事没翻篇,他又逗她,指不定她在心里怎计较。
但她还真不算无理取闹,她发烧事,他好像脱不关系。
昨晚在温泉里搞太久,回去后直持续到后半夜,说不好在哪处见风,着凉;也可能是他玩太狠,她根本经受不住来来回回折腾。
齐晟捏捏她脸颊,定定地看着她,有点无可奈何:“还生气,嗯?”
沈姒没理他,偏过头不发言。
齐晟出去接个电话,没见到人影,声音沉沉,“她人呢?”
“沈小姐在书房呢。”家里阿姨因他突然出声,吓跳。
齐晟勾着领结松松,朝书房走去,把推开书房门。
他伫立在门边,颀长身形斜倚着门框,五官侧影浸没在黑暗里,骨相流畅,让人眼沦陷长相。
人还在。
他只交代司机句,“掉头,去医院。”
“不想去医院。”沈姒瞪眼他。
齐晟按按眉心,心头直拱火,但到底不能对着她发作。他看她坚持,退步,“那就跟回家。”
沈姒张张唇,想说什,最后又咽回去。
车子路疾驰,驶向西城四合院。
不提这事儿还好,只是想起昨晚境况,她软话硬话说遍都没用,有点被惹毛。她捞过身侧旗袍,背对着他系好盘扣,摘掉半落发簪。
车窗将公路两侧景色加层暗色滤镜,依然能瞧出天色明媚,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不断在路口汇入和流散,路边横出广告站牌闪着冰冷光,高楼大厦和树木在迅速后移。
静默不过两分钟,沈姒整理好衣服,降下车内前后排隔板,突然道:
“停车,要下去。”
“姒姒。”齐晟把拽住她手腕,没来由阵心慌和心烦,面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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