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压下来,遮住眼前切。
沈姒心脏几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睫毛轻轻颤,在
“小叔,小叔你不能这对。”他面上失血色,转脸向逼近自己保镖破口大骂,“别他妈过来,你敢动手,回去就找人弄死你。”
齐晟人根本不搭理他,面无表情地敲碎只酒瓶,手起瓶落。
“啊——”
声尖锐到不太体面哀嚎,碎玻璃扎进贺临手背,鲜血淋漓。
齐晟根本没想放过他。
齐晟勾下唇,看起来却有种诡异狠戾,“你得先给个交代。”
“他平时嚣张跋扈不知道收敛,不过哪家没有个不省心小辈?”贺九面上带笑,话藏刀,“想他这次吃到教训,带回去,贺家也不会饶他,三哥何必脏自己手。”
空气寂瞬,流动缓慢。
齐晟这人听不得威胁,“你有空替他收拾烂摊子,不如掂量掂量自己。”
他不疾不徐地将话说到人心惊肉跳,“西城乾门会所拉拢十来家势力,邵家私募资金、操纵股价,李家炒房,你这个侄子,带着这些人做事儿,够死百次。贺家养出这个东西,也不栓起来管管,是想搞门阀派系吗?”
就他睚眦必报脾气和秉性,只有别人看他眼色份儿。
可以惹个位高权重,但永远别惹个位高权重还很疯。
齐晟未必肯卖贺家面子-
贺临都被打得奄奄息,直到被个戴金丝眼镜男人拦下来。
空气中全是血腥味,贺临捂着胃部干呕下,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底气像是又回来,声嘶力竭地喊声,“小叔,小叔你赶紧救救。”
他漫不经心地扫眼,像是打量条砧板上垂死挣扎鱼,始终毫无触动,只轻笑,“就凭这些?”
好巧不巧,沈姒被顾淮之带进门时,目睹这幕。
她没怎见过齐晟教训人样子,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肩膀抖下。她别过脸去,抬手掩唇,依旧被休息室内血腥气刺激得反胃感上涌。
齐晟本来没什反应,见到沈姒突然过来,面上才微微变。他微蹙下眉,快步走过去,抬手遮下沈姒眼睛,将她整个人按进怀里。
“不是让你站着别动吗?”
话音落下瞬间,像是在空气里淬簇火,往该烧地方烧。
齐晟漆黑眼掠过贺临,寸寸阴冷和深寒,全是杀伐气,压制得人喘不上气,“他今天动人,还想好手好脚站在这儿,不痛快。”
“好说,年轻人在外不懂事,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贺九点点头,面上依旧是笑,“既然是他长辈,他哪只手碰沈小姐,让他赔上。”
他看着君子端方,慈悲如佛温和语气,却生毒蛇样阴狠心肠。
贺临听完,隐约猜到自己小叔意思,脸错愕和惊恐地看过去。
贺九看他眼,低头时镜片反光,遮去眼底情绪。
他抬手,有人在他身侧倒三杯酒,饮尽,才好商好量地替人求情,“自罚三杯,先替这个没长眼侄子,向你和沈小姐赔礼道歉。”
齐晟掀掀眼皮,没做表示。
“三哥高抬贵手,”贺九音调始终温和,“他伤残,回去不好交代。”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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