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锳脸色微变,加快脚步回码头去,向家仆道:“将事情细说明白。”
“午后雨停之后,吴伯便依着您吩咐,让人卸货。可货才卸半,便有自称漕运司人来,说是例行巡查。这事从前也是有,吴伯由着他们开箱查验,可谁知他们却说咱家货物有问题,将船和货都给扣下……”
云乔快步跟上,听完元家家仆回禀后,心中大致有猜测。
她虽未曾来过京城,但这行商做生意与官府之间事,总归也就那几样,放诸五湖四海之内皆是大同小异。
元家商船上货大都是些绫罗丝绸罢,并不曾夹带什违禁物,又能有什问题?
“帮云姐道找。”徐芊芊紧紧地跟在云乔身旁,攥着她衣袖。
云乔回握住芊芊手,扯扯唇角,露出个笑来。
她知道,芊芊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到这人生地不熟地方,又摊上这样大事,心中怕是慌乱得很。
所以不管她心中再怎没底,也不能自乱阵脚。
“这事急不来,也不是时半刻能解决,还是先去卸货、清点入库吧。”云乔同元锳商议道,“等安置妥当,再将京城客栈列个单子,逐个问过去。”
在来京城之前,云乔考虑过许多,却怎也没能料到,要面对是这种情形。
她垂眼看着那写满名姓册子,久久未能说上话来。
“这其中想必是有什隐情,”最后还是元锳打破这寂静,她压下对晏廷不满,轻轻地拍拍云乔肩,“你先别慌,咱们想法子查查……”
云乔回过神来,理理那犹如团乱麻思绪,起身道:“好。”
话虽是这说,可她们心中都清楚,这事怕是不好办。唯线索竟是假,那晏廷是出什意外?更甚者,他如今可还在京城?
借机将货给扣下,八成是想从中捞些油水罢。
元锳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冷笑声,回过头与云乔嘲弄道:“看来,这漕运司是换人管。年节时礼白送,如今这是新
因晏廷在信上说得语焉不详,云乔这次过来,也就带些银钱衣物和些许香料而已。那船上货物大都是元锳从南边采买回来,云乔并不愿因着自己问题耽搁她正事。
元锳对此倒是不甚在意:“这倒也无妨,吴伯他们都是做惯这些事老人,就算没盯着,也能把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见着家仆急匆匆地跑来。
元锳噎下,哭笑不得道:“这又是怎?”
家仆抹把头上汗,焦急道:“回小姐,咱家货叫人给扣下。”
这想法才冒出来,便将云乔自己给惊着。
若此事也有假,那想要寻他,当真算是大海捞针。
云乔在掌心狠狠掐把,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先将此事理出个可行章程。
“他寒窗苦读数载,入京赶考总不是假。既来这京中,总要寻住处,”云乔回头看眼那迎来送往如意客栈,“大不就将这京中客栈挨个打听过去,就不信半点消息都问不出。”
元锳出主意道:“这每逢会试,京城各客栈都住满考生,彼此之间往来交际、探讨学问,大都能叫上名姓来,相熟更是知晓来自何地……多费些功夫,总能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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