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忍忍,”云乔同她摆摆手,“晚些时候给你做菜。”
云乔厨艺很好,各地菜色都会些,就算是家常菜,仿佛也比旁人做要好吃。元锳立时来兴致,挑开车帘点菜:“要荷叶鸡和酸梅羹!”
“好好好。”云乔应下来,这才上另驾马车,依着昨日法子去寻晏廷。
她这回问得要格外细些,可大半日下来,依旧没什头绪。
清单上列出客栈已经勾去多半,纵是再怎想得开,云乔也不大能笑出来。她看眼天色,将到嘴边叹息咽回去,吩咐车夫掉头回府。
抱怨完,元锳心情总算好些,支使侍女去将那珊瑚钗翻出来,准备明日捏着鼻子去宋家赔礼道歉,好歹先把自家货物捞回来再说。
吩咐完,她又看向云乔,欲言又止。
“今日转三家,没寻着人。”云乔看出她心思来,无奈地笑声,“你倒是不用担心,还好。再怎样,也会好好地撑到寻着晏廷那日。”
“到时候定要好好罚他。”元锳忿忿不平。
云乔捏着那画像,失声笑道:“好,这回绝对不轻饶他。”
便明白没什好法子,只能叹句“倒霉”。
向来民不与官争,元夫人昨夜也提,眼下朝堂乱很,最好不要掺和进去,这便是不愿辗转托关系意思。毕竟万托人出事,牵连得多,说不准也要被划进“同党”列。
“宋家这意思,是要你带着珊瑚钗上门赔罪?”云乔说起来都觉着离谱,不能理解怎会有人这般计较?
“你这下应该明白,为什宁愿天南海北地跑,也不愿在京城同人打交道。”元锳冷着脸“哼”声,满是嫌弃,“就因为皇城根下,这种人格外多。”
云乔确是见识到,感同身受道:“若换,也不愿过这种日子。”
云乔上车之后,便靠着软垫闭目养神,直到
话虽这说,但云乔自己也没想好,到时候能怎罚晏廷?
晏廷是个温润性子,做事稳妥周到,自打相识以来,两人就没起过争执。哪知会有这样事?
思来想去,也只能先将人找到再说。
云乔头日没乘车,是想着要去客栈都在近处,要记记附近路径。但这日要去客栈离元家都远些,芊芊必然是跟不上,便借用马车。
元锳仍旧是同她道出门,满脸不情愿地上往宋家去马车。
“还有更为难。你没见世家大族闺秀们聚在处时,那才叫难相处,每句话都得斟酌再三。”元锳也不知是回忆起什事情来,扶扶额,“同这个亲近些,说不准就得罪另个。”
“说话都跟打机锋似,乍听没什,实际上说不定正拿你当木仓使,彼此间斗法呢。”
“可世家之间关系盘根错节,面上都是派平和,谁知道她们背后跟谁好、跟谁恼啊?”
元锳早就对此不满,借着这个由头股脑抱怨出来,又同云乔咬耳朵:“早前,爹还想过让攀个门第高,当个官夫人什。硬着头皮混过段日子,发觉自己实在是做不来,还是听娘,过两年招个上门女婿算。”
云乔被她这话给逗笑,笑完,又认真道:“这主意好。那日子,确不是们这种凡夫俗子过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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