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口干舌燥,瞥见桌上茶水,却不免有些杯弓蛇影,定定神后才喝半盏,将今日事情从头到尾同元锳讲遍,叹道:“也是疏忽,没想到他们竟能做出这样事情来。”
“这怎能怪你?你这是关心则乱,惦记着晏廷消息。”元锳听得又急又气,“这样下三滥手段,任是谁也不好防备。”
“至于后来冲撞贵人马车事,算背运。”云乔回想着自己迷迷糊糊看见那张脸,以及那与晏廷有几分相仿声音,兀自出神。
“这算得上是好运,”元锳看着她脸颊擦伤,叹口气,“这位竟还让人送你去医馆,若是换那种骄纵,说不准还要罚你。”
早前贵妃在时,韦家势大,行事个个都骄纵蛮
云乔醒过来已是暮色四合,她瞥见窗外昏暗天色,只觉得头疼欲裂,咬唇吞下去,打量着这全然陌生地方。
妇人挑开门帘,端盆水进来,见她睁眼之后笑道:“可算是醒。”
“这是在何处?”云乔扶扶额,见着手上包扎得严严实实纱布,这才想起在悦来楼事情,心中霎时恼怒起来。
“送你来那侍卫说,你冲撞贵人马车,好在贵人没同你计较,还吩咐将你送来医馆。”那妇人在她身侧坐,拉过手腕来诊诊脉,颔首道,“好。”
经人这提醒,云乔想起后来事,那时她迷迷糊糊,只存些零星记忆。
话中意思后,也险些失态。
“这,”陈景原本是打定避嫌主意,在太子妃之事上不过多参与,万万没想到裴承思竟打这个主意,终归还是没忍住劝道,“以那位出身,只怕满朝上下,都会力阻此事。”
“更何况……”
更何况,世家大族之前,大都是以姻亲作为利益交换,将彼此绑在处。寻个出身高贵太子妃,能趁机收拢势力,省去不少麻烦。
若执意立个平民女子为太子妃,将来再为母仪天下皇后,朝臣怕是要闹翻天。
“你中那迷药性烈,能让人昏睡上整日,好在分量不重。”妇人虚指下她掌心,感慨道,“也亏得你能对自己下这般狠手。”
清理伤口时,甚至还剔出些细小碎瓷,看得人触目惊心。
手稍张合,便有刺骨痛传来,云乔倒抽口凉气,边下床边同那妇人道谢,离医馆。
伤口虽已处理好,可衣裙上血迹还留,摔倒时还勾破裙摆,依旧狼狈得很。脚踝仿佛也受伤,走起路来不大利落,路回到元家,惹来不少指指点点。
元锳见她这模样便慌神:“怎弄成这样?谁干?”
裴承思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却依旧道:“若非是她,兴许撑不到今日。”
“她与殿下相识于微末,多年来自是有感情,可您应当也明白,坐上太子之位,要考虑便不止是感情。”陈景并不与他正面起冲突,换个法子劝,“更何况太子妃职责,也并不是寻常人能担得起,于她而言未必就是好事,说不准会是折磨。”
“您若怜她,锦衣玉食地养着,岂不更好?”
裴承思被他这番话说得沉默下来,直到马车在府门停下,方才道:“此事先放着,等她来京之后再议。”
陈景看出他态度松动来,不动声色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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