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锳重重地点点头:“放心,纵然你不提,也会让人去查。”
想着想着,头又开始疼起来,云乔也分辨不出来,这究竟是那迷药后遗症,还是纯粹因为晏廷。
“先别想。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先好好休息,把伤养好再说。”元锳抚着她背,绞尽脑汁寻着安慰由头,“再有,晏廷不是在信上说吗,等他将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就去接你。你就不要费神,大不等他寻你就是。”
在来之前,云乔专程托信得过邻家,留口信,晏廷不难得知她是随着元锳往京城来。
这也是以防万错过。
云乔如今是什都不敢信,可到这般地步,也没旁法子。
横得很,就曾闹出过当街鞭打责罚平民事,将人打得半条命都没。
“是吗?”云乔苦中作乐地笑声,“那也是命大。”
正说着,外出寻人徐芊芊与素禾也回来,带回雪上加霜坏消息——
她们拿着画像问遍剩下客栈,仍旧是无所获。
云乔低头沉默着,元锳却是忍不住问道:“怎会这样?他真来长安吗?”
她不愿元锳为自己担忧,勉强露出个笑来,点头道:“是,他总要寻……不费这个心,让他自己折腾去,哪怕是多费些功夫也是活该。”
她是真觉着倦,纵然在那迷药药效下已经睡小半日,眼下还是觉着困。
“锳锳,帮打听下,那田仲玉是什来头吧。”云乔看着盏中浅淡茶水,回想起白日里那杯明井茶,只觉得恶心。她勉强打起精神来,同元锳道,“吴泰是个小肚鸡肠,田仲玉这般行事,想来也不是什善男信女。就算想息事宁人,他们也未必会善罢甘休。”
“还是先摸清底细,知己知彼,才能有所防备。”
她为逃脱,用藏着碎瓷在田仲玉小臂上划道,就那溢出鲜血来看,伤势不轻。狗急尚会跳墙,更别说田仲玉这种小人。
她现在对晏廷怨气大得很,尤其是看着云乔这遍体鳞伤模样,恨不得指着晏廷鼻子骂顿才好。只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压根见不着人,这点怨气也就无从发泄。
云乔也在想这个问题。
晏廷信上提到“中榜”是假,那其他事情呢?难道就定是真吗?她凭什这般笃定呢?
可她若是不信,又该怎办呢?
茫茫人海,该到何处将她这杳无音讯夫君给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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