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猫探出爪子,在他心上不轻不重地挠把。
说完这句,云乔便合上眼,细密眼睫似是拢起蝶翼,鼻息愈发微弱,仿佛下刻就会断掉。裴承思再没平时从容镇定,揽着她手竟有些颤
可他看起来也怪异极。
穿着打扮与这牢房格格不入,急匆匆地过来,可在牢房门前停下后,愣是没说出话来。看着地上昏迷不醒云乔,仿佛没站稳,身形微晃。
还是跟在他身后那位年长些男人叹口气,厉声向狱卒道:“还不开门?”
狱卒颤颤巍巍地摸出钥匙来,上前去,将牢门上锁链打开。
栗姑心中隐约有猜测,言不发地看着,只见那锦衣公子快步踏入牢房,也不嫌其中脏乱,直接半跪在地上,将昏迷不醒云乔抱在怀中。
“找什大夫?以为自己是娇贵大小姐呢!”狱卒凑近些看眼,见云乔斜倚在那里,动不动,心中也有些拿捏不定起来。
他早得上头吩咐,让盯着这牢房中女人,不能让她过得舒服,也不能让她真出什事。
眼下这情况,确是有些不妙。
这边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报,大牢门口倒是传来阵响动,随之而来是急促脚步声。
狱卒还当是押来新犯人,骂骂咧咧地往外去。
让他专心做准备科考,自己做生意赚钱养家。
元锳送来成亲贺礼时,曾打趣她,“你是不是就看中人家相貌?”
云乔笑而不语。
她向觉着,人与人之间是看眼缘,并不必去条分缕析列个缘由,见着他便觉着心情片大好,就足够。
可谁知,好日子竟这般短暂,转瞬即逝。
“阿乔?阿乔……”他拂开云乔散乱鬓发,声音低哑。
云乔下意识地攥紧他衣袖,眼睫颤颤,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还是立时就认出他来。
她扯扯唇角,想要露出个笑,眼泪却霎时落下来。
“你……去哪儿?”她气若游丝,需得凑得极近,才能勉强听清,“你怎,才来找呀?”
似是嗔怪,又似是撒娇。
刚拐过弯,只见迎面来个身穿锦袍、束玉冠公子,模样清俊得很,可脸色却阴沉得吓人,尤其是那眼神,仿佛要杀人般。
狱卒虽不认得这位,但见就知道是自己得罪不起,连忙避让开来。等到见着战战兢兢跟在后边高来庆,更是吃惊,低声道:“头儿,这……”
向来在京兆府颇有脸面高来庆,此时脸色煞白,冷汗止不住地往下流,脚步虚浮,压根没那个心思理会他。
栗姑正为如何救云乔而头疼,见着那众人直奔这边来,立时警醒起来,还以为是田仲玉来。
好在为首那位锦衣公子,并不是前几日威胁过云乔纨绔。
仿佛从晏廷离开平城往京城去时,就烟消云散。
云乔垂着眼睫,似是在同栗姑抱怨,又似是在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人人都说长安好,可却极讨厌这地方……”
栗姑借着屋檐漏下来光亮打量着,见她这模样,便知道势头不好,连忙挣扎着起身,边摇晃着牢门边扬声叫喊,这才总算是将狱卒给唤来。
“她发热好几日,病得厉害,再不找大夫……”
栗姑话还没说完,便被狱卒恶狠狠呵斥道:“吵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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