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垂眼看着他,想想,低声道:“前些日子,你妻弟寻衅将女子关入狱中,想要迫使她低头。”
京兆府尹记起这事来,颤声道:“那女子是……”
“殿下流落民间时,曾有结发妻,”陈景状似漫不经心地提起,“殿下原就念旧,此事之后更添懊恼愧疚,别说侧妃,说不准太子妃位置也要给她。”
说完,他也不由得皱皱眉。
原本费些功夫才将裴承思暂且劝下,可看今日这情形,保不准会前功尽弃。
京兆府尹得太子驾临消息后匆忙赶来,见裴承思怀中抱着个女囚出来,便知道事情不好。
他心中慌竟绊脚,摔在地上,又连忙爬起来,顺势跪在地上行礼。
太子在朝中是出名性情和善,京兆府尹边抹汗,边想着该如何将这事给择出去。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才抬起头,肩头上便重重挨脚,翻倒在地。
“滚开。”裴承思话音里满是戾气,压根未曾停下,抱着云乔大步离开。
倒是陈景留下来。
抖:“是疏忽,阿乔,是……”
高高在上太子屈膝跪着,纤尘不染锦衣沾地上尘土。
陈景负手而立,对于眼前这幕颇感意外。
他从未见过裴承思失态——就算是当初刚入京,这人也是满身防备,不曾露怯。而随着手中权势日盛,愈发变得滴水不漏。
看似好拿捏,实则软硬不吃。
京兆府尹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面色灰败。
他虽有惧内、耳根子软毛病,但并不是个蠢人,知道太子不会放过自己。而陈景同他说这等阴私之事,话里深意也是明明白。
他活不成。
但凡识相点,就该自己死。
太子动怒至此,京兆府尹心知官职必定是保不住,连忙向陈景求助道:“少傅救!”
这位京兆府尹曾是老国公爷门生,与陈家勉强也算是沾亲带故。他其实有几分真才实学,奈何就是耳根子软,尤其是在自家夫人与小舅子事情上,糊涂得很。
“救不你,”陈景无动于衷道,“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少傅,”京兆府尹膝行两步上前,恳求道,“还请明示。”
周遭狱卒早就知情识趣避开。
像如今这般模样,可以说是难得见。
旁栗姑却笑起来,神情中尽是嘲讽。
无需多问,她已经确准这人身份,正是让云乔牵肠挂肚、辗转找寻那位夫婿。他并没出什意外,看起来过得还很不错。
“她背上有伤……”栗姑才开口,就又撕心裂肺般咳嗽起来,话都没能说完。
裴承思小心翼翼地避开,将人给抱起来,吩咐随从:“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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