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自小就没正经念过几日书,书画拿不出手,好在手女红刺绣还算不错,算算日子,决定赶制个抹额出来。
选布料、描花样、配线,下针……
除听梁嬷嬷讲些庶务规矩,云乔剩下时间都耗在这抹额上,数日未曾出门。
直到元锳找上门来,云乔才将那绣品放下,得半日清闲。
“就说怎不见你来寻,原来是在忙这个。”元锳打量着那精美绣品,好奇道,“好好,怎想起来做针线活?还是个抹额?”
不过在傅余回来之前,还有桩要事,也就是裴承思专程提醒,国公夫人寿辰。
老夫人六十大寿,沾亲带故自然都要上门祝寿,以陈家现下地位,恭维奉承者更是不在少数。
届时大半朝臣家女眷都会过府,云乔借此机会露面,自是不能出任何差错。
云乔听从梁嬷嬷建议,提早往陈家去拜会,见着这位老夫人。
国公夫人生得慈眉善目,待她态度更是和蔼可亲,甚至还挽着手特地问她背上伤。
偶然得知傅余消息,对云乔而言着实算是意外之喜,在这京中日子,也随之多分期待。
裴承思已入主东宫,应起居皆在宫中,若非特殊情况不会轻易离开,陈家别院便彻底归云乔。
回到家中后,云乔立时将傅余之事告诉芊芊,又亲自翻箱倒柜,寻先前行李中压着账本。
徐芊芊亦是又惊又喜:“傅余哥哥要来京城?那岂不是过阵子就能见着他!”
傅余自小性情跳脱,虽是教书先生养出来,但却并不爱念书,整日里招猫逗狗变着花样地玩,是镇子上“孩子王”。
云乔慢悠悠地揉着脖颈,也没瞒她,将裴承思安排如实讲。
元锳先是惊,随后评价道:“这打算倒也不错,是费番心思。”说完,又掩唇笑道,“这说,你将来可就是太子妃。那在京中岂不是可以狐假虎威?倒要看看,谁还敢再扣压货物。”
见她至今还在为此耿耿于怀,云乔笑会儿,转而问起生意事宜。
此外,也备下丰厚见面礼,叮嘱她常来走动。
云乔初时有些受宠若惊,但她也明白,无论是宫中陈皇后还是国公夫人,看中都不是她这个人,而是裴承思给她身份。
就好比她当初替灵仪挡灾,陈家原本打算,也不过就是遣个嬷嬷送些谢礼过去。如今因着身份不同,便得皇后与老夫人亲口关怀。
但不管因何缘由,她向来秉持投桃报李,回府之后,便琢磨着亲手给老夫人备份寿礼。
届时与梁嬷嬷备下正经寿礼道送去,也算是聊表心意。
芊芊少时,没少跟在他身后喊“傅余哥哥”。只是母亲过世后,随着父亲搬家换住处,傅余又往边境去从军,便再没见过。
如今知道他安然无恙,甚至还得以建功立业,自是欢喜。
“是啊,”云乔翻看着账目,欣慰道,“当初他留银子给,说等赚钱之后,再讨要。晃都这些年,还好、还好……总算是能给他。”
前两年傅余音讯渺茫,云乔虽从没放弃过见缝插针托人打听,但心中也不是没想过意外情况,后来出门之时,都要避着傅家曾经宅院走。
如今能得故人消息,总算是却桩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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