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副“已经很不爽,但却不得不克制模样”,云乔倒是觉着好笑,客客气气地见礼。
赵雁菱沉默片刻,皮笑肉不笑地问候句。
“时辰不早,都往花厅去吧。”老夫人适时开口,扶着云乔站起身来。
花厅摆是曲水流觞宴,老夫人坐主位,两侧依着诰命品级排开,再后则是世家贵女们。闺秀们彼此间早就熟识,落座之后,关系亲近便聊起来,从近来得字画聊到时兴衣裳花样和脂粉,热闹得很。
云乔虽已知道闺秀们家世名姓,但并无交情,也没想着插进她
这小半日下来,着实见不少达官贵人家眷。
消息灵通,早就猜个七七八八,但不论背后如何议论,当面总是团和气,你来往地客套着;至于不知情,哪怕从前没听过陈家有云乔这号人,也不会蠢到问出口,甚至还有人借着夸她来恭维陈家。
云乔从始至终带着笑,到最后,只觉着脸都僵。
她借着喝茶功夫,不动声色地揉揉脸颊,还没放下茶盏,便听门外丫鬟通传,说是丹溪县主来。
云乔早就记下各人封号,听这名头,便知道是赵雁菱,随即正正神情。
“还成。虽被耽搁些时日,但损失不算大,在湖州采购那批新制妆花纱卖得紧俏,旁零零散散凑在处,也赚不少……”
云乔听会儿,吩咐丫鬟开库房,将那箱香料搬出来,而后向元锳道:“你看看有没合适门路,将这些香料出掉吧,也不拘赚多少银钱,总比扔在库房里积灰要好。”
她今后是注定做不成生意。
元锳很清楚此事,心下暗自叹口气,若无其事地同她开玩笑:“好呀。不过到时候赚钱,可是要抽成。”
“依你。”云乔抿唇笑道。
赵雁菱今日穿袭红裙,随云髻上簪着珠翠,佩着鲜艳欲滴玛瑙耳饰,愈发显得艳色逼人。她才进门,目光先是在云乔身上停瞬,这才向着老夫人笑道:“雁菱来晚,还望老夫人莫怪才是。”
说着,令侍女呈上寿礼,“这幅《松鹤延年》是耗大半个月绘成,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很好。”老夫人含笑看,向众人称赞道,“看啊,雁菱画技又精进不少。”
众人纷纷附和,恭维话层出不穷,赵雁菱脸上笑意愈深。但在看向云乔时,脸色却不由得冷几分。
让云乔借着老夫人寿辰露面,陈家回护她意思再明显不过,就算是骄横如赵雁菱,也知道不能当着众人面扫兴,只能强忍下来。
因惦记着尚未完工抹额,以及裴承思早前叮嘱,云乔没再出门闲逛。与元锳闲聊会儿,将人送走之后,便又拿起针线来。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大寿前日将这抹额给做好。
国公夫人大寿这日,云乔早早地起身梳洗。梁嬷嬷早就将她今日要穿衣裳与佩戴头面备好,梳妆打扮番后,直接往国公府去。
拜见老夫人贺寿之后,云乔在旁落座,当起尽职尽责吉祥物。
能在开宴之前到老夫人院中来道贺,要是与陈家有亲戚往来,要是身份地位高。云乔早就随梁嬷嬷做足功课,只听丫鬟通传便能猜个大概,再经介绍之后,笑盈盈地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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