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赵雁菱已经到跟前:“云姑娘不过是换个衣裳,怎耽搁这久?”
对着她这副阴阳怪气模样,云乔强压下心中不耐烦,端着无可挑剔笑:“劳县主记挂。”
打从先前在元家绸缎庄见过,还被讹五百两银子,赵雁菱就知道,云乔这个人惯会装傻充愣,只要不把事情给挑明,就能在那里绕圈子打太极。
她素来不喜欢这种做派人,只觉得像是拳打在棉花上。
见云乔今日依旧如此,赵雁菱冷笑声,毫不留情道:“你以为寻个拙劣借口躲开,就能粉饰太平,瞒住你这偷来身份吗?”
云乔设想下,只觉着头都大,无奈地点点头。
虽不情愿回去,但也不能真就在外留着,又磨蹭会儿,云乔起身出更衣内室,往水榭那边待客厅去。
时值正午,日头格外晃眼。
云乔循着阴凉处,抬手将团扇遮在额上,慢悠悠地往回走。
可没走几步远,就远远地见着赵雁菱。
女眷们出门、赴宴时,大多会额外带上套衣裙,以备不时之需。梁嬷嬷办事稳妥,自是不会在此事上疏忽,见着云乔打翻杯盏,随即就吩咐明香去取备用衣裙。
云乔本就是为躲行酒令才出来,换好衣裙后,也不急着回去,以免赵雁菱又想出旁法子来捉弄她。
“姑娘今日应对很好。”梁嬷嬷见她无精打采,含笑安慰道。
自打定下云乔新身份后,她就改口,称呼从“夫人”变成“姑娘”,可谓是十分谨慎。
“这勉强算是权宜之计,毕竟总不能留在那里擎等着出丑。”云乔叹口气,“不过,旁人说不准也看出是有意躲避。”
这话说实在是又直白又难听,恨不得将人脸面踩进泥里,若是换个脸皮薄,兴许当场就能落下眼泪来。
可云乔却并没失态,只是脸色冷些:“县主在说些什?恕不明白。”
“少在这里装傻,”赵雁菱逼近步,低声道,“你以为,旁人当真不知道你来历吗?”
云乔不躲
云乔见赵雁菱那架势,便知道八成不是偶遇,而是冲着自己来。她无奈地叹口气,同梁嬷嬷抱怨道:“她怎还没完没?”
“丹溪县主是侯府独女,自小娇生惯养,但凡想要就没得不到,此番自然是意难平。”梁嬷嬷皱皱眉,低声道,“由此可见,太娇惯也不是什好事。”
盯着太子妃位置人多去,但旁人可没像赵雁菱这般不依不饶。就好比今日行酒令,为争时意气,她能落什好?
知道云乔身份,自然也知道她为什有意为难。
落得个为男人争风吃醋名头,难道就好到哪里吗?
也是没法子事。
毕竟她不通文墨,两害相权取其轻,眼下这已经算是比较好局面。
“是老奴疏忽,”梁嬷嬷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反思道,“早就该给您安排位教文墨女先生……”
云乔听得脸都快要垮,但对着梁嬷嬷,又说不出什反驳话,只能含混道:“这种东西,也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学会。”
“所以更要尽早开始才是。”梁嬷嬷看出她那点不情愿来,语重心长道,“您方才也说这是权宜之计,总不能回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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