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承思,就是那长久以来折磨
真是处处透着怪异。
梁嬷嬷低低地咳声。云乔回过神来,打起精神到老夫人那里喝杯茶,而后便借身体不适为由告退。
云乔被这道圣旨搅得心烦意乱,回房之后,灌整杯冷茶,都没能彻底平静下来。
她又想着抚琴静心,却个不妨,失手划伤指尖。
鲜红血霎时涌出来,如断线珠子般,滴在那架裴承思送来焦尾古琴之上。
于是,只能随着众人跪地接旨。
这是道封后诏书。
混在新旧交替诸多事务之中,朝臣们争议许久最终定下,由裴承思亲笔所写立后圣旨。
其上浩浩汤汤地写许多溢美之词,云乔垂首听着,只觉着所描述那人与自己毫无干系。
宣完圣旨之后,礼部*员随即露出笑意来,向陈家拱手道喜。老夫人同他寒暄几句,随即有仆从将早就封好银钱分给道前来宣旨内侍们,恭恭敬敬地将这队人马给送出门。
内侍监道来,陈家也等候许久,咱们还是不要再耽搁,快些过去吧。”
“不去,”云乔摇摇头,“要将话问明白再说。”
圣旨旦接,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她得先问问裴承思,将来是如何打算。
梁嬷嬷面色不改,边扶着她走边耳语道:“姑娘莫要说笑。您若是抗旨,只怕今日之内就能传遍整个京城。圣上颜面受损,陈家也会被牵连带累,届时所有人都成长安城笑话。”
云乔脸上血色褪去。
云乔自己声没吭,还是做绣活芊芊瞥见,火急火燎地让人打水、找药来,给她包扎。
“云姐,你若是觉着心中难受,不如同讲讲……”芊芊细致地帮她处理伤口,轻声道,“虽帮不上什忙,但说出来,兴许会好过些……”
云乔略带歉疚地摇摇头,并没开口,只顺势将脸埋在芊芊肩上。
两人年纪虽差不多少,但云乔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副游刃有余模样,很少示弱,更不会像现在这般。
芊芊恍惚觉着,她像是株失水分野花,因,bao晒太久,已经行将枯萎。
云乔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脸上虽带着笑,但却也透着些僵硬。
陈家女眷们将云乔这模样看在眼里,都忍不住犯嘀咕。
当初太子将她记在陈家名下,其中意味不难揣测,可偏偏没过多久又像是生嫌隙,将人关在别院数月,对外只宣称是养病,再没提什太子妃之事。
众人只当是她遭厌弃,万万没想到,如今竟直接封后。
而她个平民出身商户女,靠着好运气攀上高枝,爬上后位,竟副病恹恹模样,没什喜色……
她终于意识到,并不是接圣旨才没有回头路,而是从裴承思下旨开始,她就没有这个拒绝权利。
别院离正院并不远,云乔还没想好如何是好,就已经到。
陈家已经设好接旨香案,阖家出动,就连老夫人都亲自露面。灵仪见着她之后,小声问句:“云姐姐,你病还没好吗?”
云乔脸色煞白,勉强露出个笑。
她不得不承认,如果这局面是裴承思有意为之,那他确是算对。当着这些人面,她没那个底气去抗旨,也不该将这些无辜人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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