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看得很是欣慰,愈发庆幸自己当初决定,也彻底放下心——就算有朝日她离开,想必芊芊也能过好自己日子。
留芊芊在宫中用过午饭,又
芊芊果然叫她给牵走注意,落座之后,讲起自己离宫后事。
傅余自小性情跳脱,最烦那些繁文缛节,自然不会拿规矩来要求她。加之是武将出身,也不耐烦与京中世家往来,平素关系好,皆是从西境道回来兄弟。
虽大都不通文墨,但行事洒脱,没人计较她究竟什出身,偶尔见着面,都是口个“小妹”。
芊芊初时还有些不习惯,但时日长,觉着这样也很好。
离宫之后,她与元锳往来也多些。
歇足足半月有余,太医才终于点头,允她下床自由走动。
云乔原想着,先往兴庆宫去见陈太后,却有宫人来回禀,说是徐姑娘来。
自先前将芊芊托给傅余带出宫后,云乔便再没见过芊芊,意外欣喜之余,又生出些疑惑来。
她露出个无可挑剔笑来,若无其事地问道:“好好,你怎想起进宫来?”
云乔休养这些时日,虽未能完全恢复,但有脂粉遮掩,打眼看倒也看不出病容来。
。
就像有些占有欲极强孩子,哪怕不喜欢玩具,宁愿扔在角落里积灰,也绝不会分给旁人。
裴承思就是这样人。
哪怕有朝日厌倦、不喜欢她,宁愿将她扔进冷宫,也不会由着她天高地阔地自在去。
所以自那日后,她便再没提过想要离宫话,只是默默地存在心底,好让他渐渐放下警惕心。
虽说有傅余可以倚仗,但她还是想学个能傍身技之长,思来想去,便想着像云乔当年那样做生意。
“元姑娘教许多,还说若愿意,改明儿可以随她道出远门去,长长见识……”
云乔摩挲着腕上佛珠,专心致志听着,颔首道:“这主意不错。锳锳虽偶尔冒失些,但生意上之事靠得住,你跟在她身边可以学到不少。”
其实算起来,两人分开时日也不算长。
但离宫中这人人谨小慎微环境,又没她庇护后,芊芊精气神倒是好不少,就像是经些风雨幼苗,茁壮生长。
芊芊上下打量着云乔,迟疑道:“是圣上意思。他叫人传话,说是让回宫住上几日,陪你说话解闷……”
她走近,轻声问道:“云姐,可是出什事?”
芊芊身在宫外,消息不灵便,对先前之事无所知,但却清楚裴承思性情,也见过两人起争执时他态度。
能叫他反常态,想出这样法子来哄,必然是将人给得罪狠。
“无非就是那些破事罢,难得见面,不提那些扫兴。”云乔并没准备告诉芊芊实情,寻个由头带过,随后转移话题道,“来同讲讲,这些日子在宫外过得如何?”
再者,在离开之前,她还有想办事情。
当初遭逢刺杀,是栗姑拿命护住她,临死之前,还曾特地叮嘱,叫她不必为自己报仇……
因栗姑也知道,凶手位高权重,难轻易撼动。
何况裴承思还有回护意思,又能做什呢?
道理云乔都懂,可她终归还是觉着意难平。若是连试都不试,仓皇逃离,怕是今后再想起此事来,都会于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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