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余看向他,若无其事地笑道:“这位霜华姑娘与是旧相识,还曾帮过。”
这话出,便没办法依着先前打算,将人给压进牢中。
他无计可施,只能去回禀大人。
京兆府尹是个麻烦差事,说是管京中断案,可这满京上下官宦人家没几个得罪得起,旦涉及难免畏手畏脚,想着多事不如少事。
得知竟有人要状告平侯世子,还怎都吓不回去,郭大人沉默好会儿,吩咐道:“先将她压入牢中关押,过几日再问。”
这状书郭启斌不想接。
赵铎风评他有所耳闻,也知道这位世子没少干上不得台面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压根禁不住查。
他语气温和又郑重,让人听格外安心,不自觉地生出些信赖来。
云乔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颔首道:“好。”
京兆府门前立有红漆大鼓,也称“鸣冤鼓”,若是想要“以下告上”,便得敲响这鼓,先领顿罚才能递上状书。
若是有诬告之嫌,惩罚也会格外重。
这规矩说是为防有人无事生非,但个中意味,众人心照不宣。
问:“先帝昏聩,那时事就不提……可今上又为何能容忍这样人家?”
陈景似笑非笑:“自然是于今上而言,他带来利处盖过害处。”
生民如蝼蚁,上位者不肯弯腰低头,眼里见不着,更不会放在心上。
先帝如此,裴承思亦如此。
云乔凝神翻看着罪证,秀眉越皱越紧,无意识地咬着自己唇,因太过用力缘故,血色都褪去。
可就算证据确凿,他也得罪不起平侯,到时候没法收场,倒不如开始就不要接这状书。
官差正准备照吩咐去办,却又有衙役急匆匆地进来,说是傅小将军造访。
傅余虽崭露头角没太久,但他是蒋老将军嫡系,又得圣上器重,郭启斌自是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迎出去。
原以为他特地过来是有什要事,却不防出门,就见着他正在与那白衣女子交谈。
“这是……”郭启斌迟疑道。
这日清晨,衙役才吃过早饭,正你来往地插科打诨,听见府门外鸣冤鼓响起。出门看,只见个身着缟素衣裙姑娘正用力敲着那鼓。
这姑娘身形窈窕,抬头,众人才发现她脸颊上竟有两道又长又深伤疤,似是扭曲虫,在素白脸上显得格外可怖。
为首官差定定神,质问道:“你叫什名字?要状告何人?”
女子漆黑眼眸微微颤动,目光从衙役们神色各异脸上扫过,毅然决然道:“民女叫霜华,要告人是平侯世子,赵铎。”
官差惊疑不定地反复确认,话里话外带些恐吓意味,想要将这麻烦吓退,但霜华却咬死要告,没半点退让意思。
她早前就听栗姑提过,说赵铎劣迹斑斑,这些年折在他手上姑娘不知凡几。
可真等到亲眼看着这些,仍旧觉着不可思议。
*|*府中婢女,强占民女,甚至因着对方不从、想着上告,而捏造罪名将那姑娘爹娘陷害入狱,以致身亡,那姑娘得知消息后也悬梁自缢……
字里行间仿佛都渗着血。
傅余见云乔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险些都要咬出血,连忙伸手在她眼前晃晃,低声道:“们尽力而为,还她们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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