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变
她曾经，是认真想要当个很好
妻子，与裴承思和和睦睦、白首偕老。
只可惜造化弄人，沦落至此。
傅余看出她晃神，隐约猜到些什
，但却并没戳破，只顺势笑道：“那若是将来有机会，再露
手好
，也叫
看看是不是真有长进？”
云乔回过神来，也打趣道：“口味如何且不提，横竖总不会再叫你吃到去看大夫。”
凉风吹散大半暑热。傅余偏过头去，瞥见她被风吹散鬓发，轻轻地摩挲着指尖。
“栗姑，走啦。”云乔仰头看向天际云，露出个真切笑意来。
她站起身时，小腿又酸又麻，险些没能站稳。好在傅余及时发觉，快步上前来扶她把。
“谢。”云乔腿脚不大灵便地慢慢挪着，随口道，“转眼，都已经这时节。再过些时日，老家镇子上桂花就该慢慢开……”
深秋时节，四处飘香。
分明是自少时起就见惯，如今想来，却有些恍如隔世意味。
少游人，显得有些萧条。
云乔只来过此地两回，头次是陪着栗姑来凭吊女儿，第二回，则是在栗姑安葬之后为她上香。
但她牢牢地记着路，踩在田埂上深脚浅脚地走着。
傅余沉默着陪在云乔身边，未曾言语，却时刻留意着她反应，偶尔会抬手虚虚地拦下，生怕她个不防跌倒。
等快到近前，傅余将拎着竹篮给云乔，没再跟过去。
只是还未开口，便隐约听见远处传来急促马蹄声，神色随之凛。
他久经沙场，对这动静格外敏锐些。云乔虽对此毫无所觉，但见着傅余神情变化后，也意识到不对来：“怎？”
问完，循着傅余目光望去，这才勉强瞥见远处队人马。
这种地界，按理说不会出现这样阵势。
傅余眼力比云乔要好，她还在眯着眼打量时，便已经看出来，沉声提醒道：“……是圣上。”
傅余自离家后，只在年初清明时节回去过趟，倒是真真切切多年未曾再见，心中虽难免有些怅然，但嘴上却笑道：“还记得你少时，煞有介事地说学会做桂花糕，说要给们露手……”
结果做出来成品惨不忍睹，色香味俱无，玩伴们哄而散，只有他怕云乔伤心，硬着头皮捧场，留下来多吃两块。
结果闹得身体不舒服好几日，还险些要去看大夫。
云乔想起这多年前糗事，哭笑不得，又下意识地想要为自己正名，分辩道：“后来厨艺好多！”
……尤其是在嫁给裴承思后，厨艺更是突飞猛进。
“栗姑，来看看你……”云乔蹲下身，清理坟边杂草，又借着火折子点燃纸钱，轻声道，“从前曾说过，定不会放过害你恶人，如今总算是能来给你个交代。”
“只可惜这日来得晚些……你在天上与小桃母女团聚，过得应该很好吧。”
“再过段时日，就要离开皇宫、离开京城，今后怕是就不能再来看你。你从前说，要以自己为先，想必也会为这个决定高兴……”
在栗姑去后，云乔又将芊芊送出宫去，身边便再没可以说知心话人，喜怒悉数闷在心里。这回总算得倾述地方，絮絮叨叨地说许久。
直到纸钱燃尽之后，方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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