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入秋,春日里大片金黄油菜花早就消失不见,远处波光粼粼湖上也
栗姑女儿,便落这个下场。
如今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云乔并没亲眼去看,她知道傅余不会诓骗自己,说赵铎已死,那他就确已经下地狱,等着刀山火海刑罚。
这久以来,她诸多筹谋与等待,皆是为今日。
如今大仇得报,赵家也左支右绌,再翻不出什浪花来,这京中再没什值得记挂。
“至于赵家,陈太傅手中把柄已经足够叫他们翻不身,不过是早晚问题,倒也不差这桩。”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陈景也并没打算立时将赵家党羽网打尽,以免惹得狗急跳墙,不好收拾。横竖有裴承思默许,他尽可以慢慢修剪。
云乔对此并不意外,只说道:“那就……杀他吧。”
傅余想想:“要压他到栗姑坟前请罪吗?”
“出宫时是这样想。叫他跪在栗姑与小桃坟前,磕头请罪,而后再杀他……”云乔顿顿,又轻轻地摇摇头,“但冷静下来再想,还是罢。”
前夜傅余觉察出不对,又远远地见着牢中起大火后,犹豫瞬,知道此时再赶过去已经晚,当机立断往春平门去。
在出城诸多门路之中,春平门较为偏僻,内外皆没什住户,往来行迹不易被发觉。先前查赵铎时,傅余就曾发觉,负责守此门禁军首领曾受过平侯恩惠。
若他想要暗度陈仓将人送出城去,必定会从此处过。
便赌回,快马加鞭赶过去。
好巧不巧,恰见着卫兵偷开城门,放走辆看起来不起眼马车。
“想去看看栗姑,上柱香,将这大好事告诉她。”云乔轻声道。
傅余对她几乎算得上是有求必应,当即道:“送你去。”
哪怕他现下已经是有权有势人物,但依旧没端过什将军架子。与曾经战友亲如兄弟,得赏赐与俸禄,大都分给那些家中境况艰难,压根没有积攒家业意识。
在云乔面前就更是如此,与当年别无二致。
他虽年纪不算多大,但这做派,却叫人分外安心。
“这样龌龊肮脏人,只看眼,便叫人觉着恶心。还是不要再污栗姑她们母女眼。”
“好。”傅余立时应下来。
云乔留在房中喝茶,不过盏茶功夫,傅余去而复返。
“已经办妥,”傅余沉声道,“至于尸身,叫人丢去乱葬岗。”
赵铎这些年为非作歹惯,就算是闹出人命,也不会好好安葬,通常是破席卷丢在乱葬岗。
傅余赶在城门闭合前追去,番打斗后,重伤赵家两个护卫,将见势不对想要趁着夜色逃走赵铎给揪回来。
折腾半夜,总算是未曾辜负云乔嘱托。
云乔从芊芊口中大略得知昨夜之事,得以长出口气。在知晓赵铎尚在傅家关押着时,她犹豫片刻,毅然更衣出宫。
就像是知道她会过来,傅余下早朝,又将事情回过裴承思后,便直接告假回家。
“圣上意思是,让处置赵铎。”傅余解释道,“昨夜走水后,赵家已经认那尸体,将赵铎葬身火海消息传出去。若是叫人知道,他临行刑前被偷天换日掉包出去,险些逃脱,怕是有损朝廷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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