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喜欢闷在宫中,那大可趁着这个机会,去散散心。”陈太后有意无意道,“按理说皇后是该随行,但究竟如何,还得看圣上意思。”
“防患于未然,总是好。”裴承思瞥眼旁院判,“更何况,也费不什功夫。”
院判会意,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云乔对这唱和无言以对,也懒得争辩,索性随他去。
在往安庆宫去请安时,陈太后特地留她下棋,又似是随口提起皇家旧俗,其中就包括“秋猎”。
本朝开国那位武帝,擅弓马骑射,当年亲自领兵在乱世之中夺得天下,登基后手掌大权,依旧未曾落下旧日本领。
解决赵铎后,她再没什挂念事,也没出宫必要,要做就只有等待。
等陈景料理完赵家,挑个合适时机践行承诺。
再者,就算她想再“莽撞”回,也没那容易。
自这日起,裴承思盯她盯得格外紧些。除朝会及召*员议事外,大半时间都在清和宫,甚至还会让内侍将奏折送来这边,留待批复。
而据怀玉所说,宫中布防也悄无声息地换轮。
云乔由傅余陪着离京,前来祭奠栗姑,最后却是被裴承思给带回去。
回京、入宫,其间连个停顿都没有,可谓是气呵成。
在马车通过高大朱红宫门后,云乔留意到,裴承思像是轻轻舒口气,仿佛终于回到叫他安心地方。
云乔却只觉着压抑。就连与他同乘辆马车,都成让人不悦事情。
马车才刚刚停下,云乔没等内侍放好脚踏,便径直掀开帘子,轻盈地跳下车。
秋猎这项皇家习俗,便是由他定下。
每逢这时节,便是皇室、世家子弟与武将们出风头时候,百年前那位名震四海名将薛凤珈,便是在秋猎之中崭露头角,得赏识。
先帝不擅骑射,也从不下场,不过是顶着秋猎名头,领着韦贵妃出宫游玩享乐,还曾有过迟迟不愿回京事。
“圣上去年才登基,诸事悬而未定,秋猎旧俗便只能先搁置下来。”陈太后落子,漫不经心道,“但秋猎也是彰显皇威好机会,想来今年应当会有。”
云乔原本只当是在听趣事,听这句后心中动,捏着棋子抬眼看过去。
入秋后,云乔不过偶尔咳嗽声,被裴承思听着,立时就宣太医过来问诊。
那小心翼翼模样,仿佛她是个风吹下就倒美人灯。
院判原以为出什事,可诊脉许久,也看不出什病症来,最后只能给开罗汉果泡水方子。
裴承思又额外吩咐,将原本三日回请脉改为两日回。若不是看出云乔抵触,他怕是能吩咐太医每日都来。
饶是如此,云乔还是没忍住反驳道:“身体如何,自己心中有数,不必这平白无故地折腾。”
而后头也不回地往清和宫去。
裴承思伸出去想要扶她手僵在那里。
周遭宫人们纷纷噤若寒蝉地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回到清和宫,原本心急如焚年嬷嬷见着她后,抚着胸口,长出口气:“娘娘下次可千万别这莽撞。圣上亲自过来,得知您擅自离宫,脸色立时就变……”
云乔言不发地更衣,等年嬷嬷念叨完,这才淡淡地笑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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