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场那边早就得吩咐,准备好接驾,谁知帝后压根没讲究什排场,来得悄无声息
云乔听得眼神都亮。
因裴承思既同她提起秋猎,便是默认要带她过去意思。再者,她对去跑马场这件事也颇感兴趣,当即点头应下来。
这回高兴不再是有意做出来,她心中带期待,就连午膳都比先前多用些。
年嬷嬷看得甚是欣慰,服侍云乔换利落骑装时,见着她纤细腰和手臂,又特地问句:“娘娘晚些时候想吃什?老奴吩咐厨房去做。”
“什都好,不挑食。”云乔随口回句,等侍女将长发编个简洁大方发式后,随即起身出门。
侍女上前来为她解下束着衣袖襻膊,她抚平衣裳,坐在树下慢悠悠地喝茶,看起来闲适得很。
裴承思盯着云乔看会儿,收回目光,看向案上摊开奏折,是在回禀秋猎事宜。诸事已经安排妥当,只需要他点头,过不多久便可启程。
年到头,也就只有趁这机会,能够光明正大地离宫段时日。他为究竟带不带云乔过去之事犹豫许久,直至今日,心中顾忌虽未完全消散,但终归还是不忍心见着她失望……
“阿乔,”裴承思隔着窗子,向云乔笑道,“午后若是无事,陪去跑马场看看吧。”
云乔偏过头去看向他,眉尖稍稍扬起,明知故问道:“何事?”
也不敢再反驳,低声应下来。
下早朝后,裴承思吩咐内侍直接将奏折搬到清和宫,留朝臣议事后,径直来云乔这里。
到之后才发现,清和宫这边正在张罗着扎纸鸢。
大抵是云乔闲无趣,放着库房中各式各样精致纸鸢不拿,偏要在这里亲自折腾。
自打赶梁嬷嬷后,云乔渐渐地把清和宫中服侍人调换轮,如今近身伺候,谁也不会为她行事大惊小怪,日子过得舒坦许多。
裴承思已经换好劲装,在院中等候,见着她后展眉笑。
云乔微微怔下,随后也回他个淡淡笑。
年嬷嬷揣着手,目送两人并肩出门,脸上笑意愈浓,随后又生出些感慨来:“若是早就能这样,该多好。”
早前那些时日,可真是叫人提心吊胆。
圣驾离开后,怀玉这才露面,恰巧听着年嬷嬷这句感慨。他垂下眼睫,无声地退回去。
“过些时日,便该往安北山秋猎,已有许久未曾碰过弓马,想着先熟悉番。”裴承思打量着她神色,继续道,“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学学。”
虽说是秋猎,但并非所有皇帝都如开朝那位武帝样身手不凡,纯粹去走个过场也并非先帝人。
宫人还会提前布置妥当,将早就准备好猎物呈上。
众人心照不宣地恭维场,就算是过去。
裴承思对此算不上擅长,但不愿像先帝那般糊弄事。
见着裴承思过来,云乔放下手中蘸浆糊笔,冲他微微颔首。
若换旁人,这般散漫态度已经足够被治罪,但对被习惯漠视裴承思而言,几乎可以说是受宠若惊。
问候云乔,他才往书房去批复奏折。
裴承思临窗而坐,手头事忙得并不专心,时不时就会往窗外瞥眼,看云乔在院中忙些什。
直到到风筝成型,云乔这才长舒口气,直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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