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看出她不耐烦来,立时噤声。
虞冉看眼那已经不成样山水画,越想越不甘心,直接揉成团废纸,起身叫人伺候更衣。
怀玉进门来回禀虞冉动向,说宁嫔去跑马场时,云乔正在榻上
云乔掐着指头,在心中大致算算,若她能够在秋猎时顺利脱身,立时往家中赶,应当能赶在桂花落尽前回去。
裴承思这个人天资不错,若打定主意要做什事,便会尽力而为,往往也都能做得很好。
他几乎每日都会去练箭,云乔也总会跟过去,练骑马。
虽结伴来结伴回,但到之后,两人往往是各自忙各自。不过落在旁人眼中,这也成帝后和好如初佐证。
自打被梁嬷嬷告诫后,虞冉直在反复劝解自己,要耐性等待,等到裴承思对皇后厌烦就好。
裴承思略带无奈地笑声,又吩咐宫人仔细伺候,这才离开。
等他走后,云乔神态彻底放松下来。
她对自己斤两清楚,并没勉强,任由内侍牵着马闲转。
带着凉意风拂过,草场周遭树上叶子隐隐泛黄,处处都在真切地提醒着,已经彻底入秋。
牵马内侍嘴皮子利索,陆续地同云乔讲拂雪来历,以及骑马时须得注意事项。
,也没留多少人伺候。
裴承思马早就已经备好,云乔由御马监管事引着,从头到尾看遍,最终挑中匹看起来性情温顺、通体雪白小马。
她从没骑过马,也没像现在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伸手去抚摸这小白马时,甚至还有些紧张。
白马倒像是通灵性,还没等她碰到,便抢先偏偏头,带着些亲昵主动贴上来。
云乔又惊又喜,眼都瞪圆些。
可帝后和好如初消息听得多,她便没法再平心静气。
“圣上日日陪着皇后,可连秋猎都去不成。”虞冉捏著作画笔,指节泛白,像是要将那笔给折断样。
笔尖蕴着浓墨滴下,随即晕开来,毁那尚未画完山水垂钓图。
抱琴暗自叹口气,开解道:“皇后身份摆在那里,依着旧例,总是要去。可您看,贤妃与安嫔不是也没在随驾之列……”
“她们怎能与相比?”虞冉略带烦躁地打断这话,“与圣上自幼相识,就连骑马,都是道学。”
云乔认真听,攥着缰绳手微微收紧,没头没尾地问句:“桂花已经要开吧?”
内侍愣下,随即回道:“正是。”
兴许是因着水土缘故,平城桂花开得比别处要晚些,花期也要长些,到深秋时节,处处都是那独有香气。
自她记事起,年年如此。
如今远在异乡,总觉着像是少些什。
旁总管适时道:“拂雪虽性情温顺,但很少主动亲近人,看来是很喜欢娘娘呢。”
像是为佐证这话,拂雪又凑得更近些,蹭她手心。
云乔抚摸着鬃毛,爱不释手。
裴承思在旁陪着,等云乔与拂雪熟悉后,亲自扶着她上马,叮嘱道:“你头回骑马,不可操之过急,叫人先牵着多转几圈,熟悉之后再说旁。”
“知道,”云乔攥着缰绳,不甚在意地应声,见裴承思仍站在原地,这才正儿八经地点点头,催促道,“你不是要练箭吗?只管忙去,不必陪耗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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