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面色不改,就像是没听出她话中讽刺:“谬赞。”
云乔被他这轻描淡写态度噎下,时间倒不知该作何反应。
某种意义上来说,陈景是个活得很清醒疯子,为达目,什都敢做。他数年前就做取舍,如今被云乔当面戳破,也未曾有过半分心虚或是踌躇。
与裴承思相比,他这样人才最适合掌权。
“你无牵无挂,也不爱名利,想过无拘无束日子……”陈景不疾不徐道,“与你不同。”
跳动,映出他不动声色模样。
云乔盯着看会儿,忽而问道:“你就不好奇,是怎解决吗?”
陈景这才又看向她,微微笑。
“你……”原本揣测忽而有答案,云乔顿顿,话音里仍旧难掩惊讶,“你早就知道。”
陈景明知道裴承思身上流不是皇家血脉,却依旧要找上门,利用韦贵妃当年安排,将错就错,好趁机除掉陈家仇敌。
他并无剖明心迹打算,只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云乔沉默片刻,起身道:“那就祝你求仁得仁。”
陈景执着茶盏,手稍稍抬,语气比她真切些:“亦然。”
在他眼中,裴承思不过是个趁手工具罢。
手中攥着把柄,也不怕他将来羽翼渐丰,要动手剪除陈家。
至于她这个人,她与裴承思爱恨,被牵扯进这些大人物棋局后,就像是无足轻重鸿毛。
又或许,还是被加以利用存在。
陈景原本温文尔雅相貌,在明暗交错间,竟透着些可怖。云乔捧起温热茶盏,定定心神:“太傅大人可真是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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