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将他轻柔地抱起，接着把他放进
装满水
浴缸里，让那温热水将他团团包裹，驱散所有寒凉。
号在水中睁开眼睛。
他没有任何惊慌，也没有感到不适，黑红色眼睛好奇地看着水下世界，感觉时间在这刻都变得缓慢。
下刻，苏词将他从水中捞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而苏词也终于停下动作。
他没有把小孩头发完全剪掉，留到大概下颚骨地方就没继续剪，然后拿过花洒，开水让小孩试试水温。
等小孩点头，便开始冲洗他身上脏东西。
“哗啦啦——”
温热水从头顶上浇下来，号不由得闭上眼睛，水流带走他身上那些沉淀污垢，仿佛将他灵魂也冲洗遍。
“头发太长，要剪掉。”苏词说道。
号懵懂地望着他，点点头。
“嗯。”苏词满意地拍拍他头顶。
宿舍里没有剪刀，但这难不倒苏词。
只见他将食指和中指并拢，然后微张，对着号刘海做出剪切动作，那发尾便整齐地断裂开来，从半空中飘落下来，掉在地砖上。
因为营养不良而双颊凹陷小脸上，再加上满布眼球红血丝，就显得有些突兀恐怖。
他脖子很细，像是骨头表面只覆盖着层薄薄皮肤，底下血管清晰可见。
身体就更不用说，也是皮包骨头似，可以看到胸前根根分明肋骨，四肢更是细幼脆弱，像轻轻碰就会折断样。
过于瘦小身体，导致他喝杯营养液后，小肚子就圆鼓起来，让人忍不住担心，他肚皮会不会在下秒就撑破。
苏词看着他小肚子，也不禁露出沉思表情。
看着扶在浴缸边缘，因为被水呛到而不断咳嗽小孩，苏词歪头看看几乎快满溢而出浴缸。
他伸手抚，浴缸
毛孔在热水冲刷中微微张开，为久违地呼吸到新空气而欢呼雀跃。
号不由自主地发出声叹息，缩在身前小手，也不自觉地抬起，伸出来去接那些水。
原来，水落在身体上，是这样感觉。
小孩沉浸在第次冲澡带来震撼中，只想时间直这样延续下去，然而很快，水流便停下来。
他心底刚刚生出遗憾，就再次感觉到饲养员手掌。
号并不心疼自己头发。
他看着近在咫尺饲养员，完全露出来双眼睛，倒映着青年专注认真神色，原本死寂空洞中，出现点从未有过微光，仿佛被炬火点亮灵魂。
苏词没有察觉，依然专注地给小孩剪头发。
他还是第次做这种事，难免感到新奇，在开始试着剪几刀后，他动作就越来越快。
没过多久，地上就掉落簇簇黑色碎发，但很快又化作青烟，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样。
他抬眸，见小孩脸上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不适表情，便将手掌落在他小肚子上，轻轻揉揉。
小孩微张嘴，打个饱嗝。
他似乎很惊讶自己会发出这样声音，微微瞪大眼睛，然后用小手捂住嘴。
苏词弯唇，目光又落在他头发上。
看着小孩这头油腻打结头发，他眉头又重新皱起，幸好小孩之前碰不到实物，所以没有长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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