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丈夫很冷淡,他从来都不会
柔柔玫瑰香。
卧室中白发老人,嗅到淡淡玫瑰香气。
唐婉淑从睡梦中醒来。
她做个很长很长噩梦,噩梦里面,梦到屋顶突然塌陷,地板动荡,梦见泥呀瓦呀砖石全都掉下来,砸向她。
唐婉淑吓得哭起来。
她留意到相片右下角有钢笔小字。
爱妻婉淑,摄于1979年7月20日。
后面还有句话。
唐先生说:“唐女士年纪大,患病,她记忆始终停在郑先生去世这段时间,也就是结婚纪念日。”
说到这里,唐先生停下:“7月28日,农历七月初五,是唐女士生日,也是郑先生过世日子。”
间还早,阳光也不好,到处都拉着窗帘,乍看这房间,还真是透着股怪异。
高婵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迈步,她怀中抱着大束洁白百合,今日花主色调就是白色,以及象征着百年好合白百合。这些本来是极为圣洁干净象征,此时此刻,在这房间中却有些奇特基调,唐先生摘下眼镜,他仿佛明白高婵在犹豫什,简短地解释:“唐女士患有阿尔茨海默病,记忆混乱……这些东西,都是按照她记忆中场景布置。”
高婵:“啊?”
两个人将花搬进来,唐先生请她们坐下来喝茶,夏皎摇头拒绝,示意他看时间:“们想尽快为唐女士布置好花朵。”
花店提供花艺特订展示服务价格高昂,高婵和夏皎简单讨论下布局后就开始着手行动,按照敲定设计方案来布置花朵,洁白鲜切百合,小花茉莉,勿忘,白玫瑰、绿蔷薇……这些大多是白色和绿色调植物慢慢地在房间中分布,夏皎也看到桌上挂着结婚照——老旧黑白影像,是骑马年轻女性和负责牵马男性。
她直是家里掌上明珠,父母都能干,她从小到大没吃过点儿苦,工作也是最好,能上学认字算数,上完学后直接分配坐办公室当会计,算盘珠子打得比谁都快,数字算得比谁都准。
非要说受什委屈话,就是追着嫁给厂里沉默那个大高个。
委屈都是那个大高个给她。
大高个有个好听名字,叫郑韫卿,是他爷爷取。
唐婉淑当然知道对方穷,往上数几代还很糟糕“成分不好”。但这样并不妨碍唐婉淑喜欢他,要嫁给他,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这个时间。
夏皎盯着相框上日期,片刻后,转身,看向唐先生。
她确认:“唐山?”
“是,”唐先生说,“郑先生在那场地震中过世。”
高婵听清楚两人之间对话,她手抖,朵白色玫瑰花掉在地上,花朵撞到老旧风格花砖上,摔掉片花瓣。
那女性分明是年轻时候唐女士,而男性则是陌生脸。
“唐女士是养母,”唐先生主动说,“郑先生,也就是养父,是她丈夫。”
高婵咦声,转脸看夏皎,面面相觑。
“本来不想说这件事情,但……想,等会儿唐女士醒来时候,或许需要你们暂时配合下,”唐先生犹豫着开口,“事实上,唐女士伴侣,也就是郑先生已经去世。”
这件事在夏皎意料之中,她避开这张美丽相片,在周围轻轻放洁白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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