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过去。
温启铭劝她向前看。
于他,曾经在炉火前烤红薯、寒夜里骑车载她去黑市偷偷买手表,攒钱去看电影,为温启铭,白若琅挨父亲两个巴掌、打到鼻子出血……
都已经过去。
半晌,白若琅轻声说:“好。”
都无所谓,温启铭已经不会再去在意。
失去女儿是两人共同责任,温启铭愧疚自己当初在那个时间点出差。那趟差事本不是必要,只是温启铭想要出差给额外补贴,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父亲,养妻子养孩子,白若琅性格娇,跟他已经着实算委屈,温启铭不忍心让她跟着自己受罪。于情于理,他都有义务、有责任来赚取更多钱,养好这个家。
他也懊恼自己确将白若琅保护过于天真,她不好好学习也由着她,以至于发生这种本可以避免灾祸;也懊恼自己在选择保姆上没有仔细用心……
但他们小女儿确确已经病逝。
这是两夫妻之间永远再难愈合裂痕。
道送其他东西都不太合适……想来想去,还是送些甜点。”
温启铭问:“你怎过来?要不要喝点茶?”
“老林送,他车还在下面等着,不喝,坐坐就回去,”白若琅犹犹豫豫,好久,才低声说,“启铭,当年是对不起你。”
温启铭只是笑:“都过去。”
温启铭心脏病发这件事情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实情。
夏皎和温崇月在午饭后才去往机场,没让温教授送。
下飞机,回家路上,夏皎终于打开点心盒子,花糕酥软,她尝口,转脸,好奇地问温崇月:“记得是不是有个太平歌词?叫饽饽……饽饽什?”
“饽饽阵,”温崇月说,“小时候还背过,’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从始至终,温启铭都没有指责过白若琅句。他清晰地明白父母天生爱子,而从孕育生命、十月怀胎到辛苦产子,母亲这身份遭受痛苦和折磨远远要比男性多很多。
因此温启铭认为罪责在自己,他始终也在想办法来进行弥补白若琅。
“都过去,”温启铭对白若琅说,“若琅,你也该向前看。”
白若琅没想过会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语,僵僵。
她被保护太好,两桩婚姻,两任丈夫对她都是呵护得如珠如宝,和温启铭有年少时候不顾切、违背家人意愿也要在起恋爱,而宋良舟是待她几十年如日疼爱,供给她锦衣玉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白若琅丈夫,宋良舟在不久前亲自向温启铭致电。坦言告诉温启铭,在白若琅和温启铭离婚之前,他就已经和白若琅有感情。这时候打电话给温启铭意义也不言而喻,宋家生意做得不行,原本依靠着大树在反腐中倒下来,日渐式微……宋良舟见白若琅和温启铭渐渐来往,他心里妒忌,又不能对白若琅发火,只能将所有气都向温启铭身上发。
温启铭承认自己当时确有些冲动,这种耻辱是无论哪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包括多年前,他在儿子面前险些遭受折辱。两下刺激,外加他当天还未服药,急火攻心,才进医院。
而现在。
温启铭已经想开。
即使白若琅想要澄清,告诉他,那些事情是假,她没有背叛当时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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