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詹氏私事,老国公爷膝下无子,早晚要过继族中子侄。
朱家人愤慨,又无法干预詹氏族内之事,就要求要把二房无人照看詹司松,带回朱家教养。
老国公爷并没有允许,让隔房大堂兄,他们那辈最为年长詹安堂,将詹司松领过去教养。
詹司松这些年直跟在詹安堂身边。詹安堂从前也在军中,后来受
五爷几乎没认出来。
那是他多年未见同父异母兄弟,詹司松。
当年,二房出事之后,朱家人临时接管二房。
五爷过近年生死不知日子。
每日天不亮,便被拉起来,听着朱家人在他耳边说句,便在他耳边重重摇下铃铛。
五爷赶在洗三前,从京城返回来。
他这路纵马疾驰,回到普坛山下,水囊见底。
天热厉害,山路又难走,他稍作停留,让文泽去附近田庄讨些水来。
“记得这些田庄里,就有定国公府,你去问问。”
然而两人刚停下,就听见有人从旁边小路上走过。
詹淑贤说是,“是该让人查查。”
她之前总想着这孤身盲女在国公府威严下,没什胆量骗人。
但如今却不这以为。
她说完,就让俞姝去安排人,“去她祖籍上好生查个明白,可真想知道,韩姨娘到底是怎样出身?”
俞姝去,詹淑贤继续支着额头,目光向外看去。
秀淡从前也是知府女儿,见过女子颇多,但韩姨娘这样女子却少,并非闺阁中人。别说五爷爱重,她亦钦佩。
她这般说,希望宴夫人能替她另外安排差事。
但詹淑贤笑声,“怎瞧着,你倒是想认韩姨娘为主?”
这话吓得秀淡跳,“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实在做不到夫人吩咐。”
詹淑贤没有再说什,看秀淡两眼,没赏没罚,让她去。
“魏氏该死,母债子还!”
铃声,重落耳中……
后来老国公爷将他接出来,过继到自己膝下,朱氏族反对强烈。
朱家人道,“二房宠妾灭妻,国公爷还要立那妾之子做嗣子,那妾生子以后便是下任定国公,二房嫡子反而成旁枝,这算怎回事?!定国公府以后,要从根儿里便宠妾灭妻?!”
朱家嚣张,仗着自家受害,詹氏不会为难。
五爷看过去,对面两人也看过来。
其中人见五爷,连忙上前行礼。
五爷讶然,“李榭?”
此人正是之前主管火器工部侍郎李榭。
而他身边站着个黑衫男子,在日光下人显得十分阴郁,见到五爷,只远远浅施礼,便转过身去。
她越想今日事情,越发笑起来。
可笑她巴巴地赶来普坛寺,竟得个要退位让贤结果。
她又好笑,又疑惑起来,拾起手边扇子轻轻扇着,自言自语。
“小妾扶正。看来五爷是忘他们二房,是怎宠妾灭妻,起祸家之乱。啧啧……”
*
俞姝从外走进来,端盘子点心给她。
“夫人想什呢?”
詹淑贤支脑袋,用帕子拿块糕点放进口中。
“在想,乡野出身韩氏,倒是颇多被人夸赞有大家之风。她这大家之风是怎来?很好奇。”
“您既然好奇,何不让人去查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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