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树叶沙沙作响,风从树下吹过来,吹动坟前锦帕,吹动花簪上小银坠,发出细细声响。
五爷眸中起水雾,他在朦胧之中,仿佛看到魏姨娘穿起漂亮衣裳,将那花簪簪在细心梳起秀发上。
“小五,这样好不好看?”
眼角有眼泪滑落,五爷低笑着回应。
俞姝应,翌日抱着暮哥儿起去。
五爷在魏姨娘坟前站许久。
他每年都来,从前偷偷来,后来也独身人过来。
他从不知道要跟魏姨娘说什,总是在风里,于坟前,静默地站着,许久许久。
但他今日在姨娘坟前笑,又在爽朗秋风里,湿润眼眶。
李榭醉心兵械火器,这几日眼角眉梢都是喜意,他告诉五爷。
“国公爷,詹七爷把图纸拿出来,并还拿出整整本册子,上面全是七爷这些年精心打造兵械!竟是工部众多匠人合起来所不能及!下官如获至宝……不不,是军中至宝,朝廷至宝!”
五爷轻笑声。
“那就有劳李侍郎,若是这些能用于军中,发挥功效,也是李侍郎大功劳。”
李榭高兴又不敢居功。
詹司松手下攥着,他不知道自己开不开得这个口。
可负手立在高阔祠堂里定国公詹五爷,只淡淡说句话。
“詹司松,过去事都过去,从今往后,你该为你自己而活。”
男人说完,走到门前,他推开祠堂门。
清爽秋风闯进来。
“如果没有你,这切真相,永远都不会水落石出。”
他唤她。
终在这日,沉冤得雪。
……
祠堂里有清凉风在闯荡,人慢慢散去,最后只剩下五爷,与尚未从事实里缓过神来詹司松。
半晌,外面有鸟雀长鸣着从天空掠过,詹司松才回神。
他垂着头,缓缓起身,向外走去。
“好看,真好看……”
……
俞姝带着暮哥儿,也给魏姨娘叩头。
三口从山丘上缓缓离开,五爷手抱过暮哥儿,手牵俞姝手。
他看向身边人。
近二十年,真相终于大白。
五爷红着眼眶,从怀中拿出个锦帕包着东西。
他将锦帕展开之后放到魏姨娘坟前。
日光从树叶缝隙落在坟前,落在锦帕上,落在锦帕里崭新花簪上。
五爷低语,轻柔和缓。
“是詹七爷功劳……也是国公爷之功!”
五爷在这话下没说什,笑着走。
暮哥儿在家等着他下朝,见他来,连忙抓着俞姝衣裳不松手,也不知道是怕他自己被抢走,还是怕他娘亲被抢走。
五爷笑得不行,亲亲小儿额头,又上前揽俞姝。
“明日,阿姝陪去趟姨娘坟前吧。”
男人昂首阔步离开。
*
朝堂上,朱氏族声音小下去。
老国公附议定国公詹五爷,主张诏安俞厉,朝堂再次派人前往虞城。
五爷在某日见到工部侍郎李榭。
却被人叫住。
他仍旧没有转头,也不想与那与他恩怨纠葛半辈子同父异母兄长,面对面。
亦或者,在今日之后,他无法再与他面对面。
他嗓音压着,“国公爷想说什?”
他想让他,替母亲朱夫人,给魏姨娘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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