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番磕头道谢,方秀浅还拿出自己在绣坊,为暮哥儿做祈福绣囊。
她有些局促,怕五爷和俞姝嫌弃。
“是奴婢点心意,盼着哥儿万事顺遂,平安康健。”
俞姝亲自收下。
方氏姐妹阵动容。
显然不是。
她向警觉,胡思乱想时候,怎会连他进屋脚步都没听见呢?
可见在想什深入事。
但她不肯同他说。
她似乎,总有些事情不肯同他说。
男人下巴蹭蹭她耳边,“回来看看你。”
他问她,“个人在窗下坐着,无趣吗?”
“哪有什无趣?五爷多虑。”
俞姝摇头,倒碗茶水给他。
他不喝,柔声在她耳边问她,“方才在想什?”
“送他回沁云居。”
男人说完,也起身,请安大老爷替他招待宾客,自己亦离去。
詹淑贤回头看他眼,又在众人目光中,大方笑笑。
众宾客看着,眼神飘忽,但都没有多说什。
暮哥儿在半路上就睡着,到沁云居,奶娘将他抱下去睡觉。
暮哥儿满月酒。
满朝来贺。
小人儿穿着红色小袍子,本正经地见人。
所有宾客都来跟定国公夫妻道喜,气氛异常热闹,仿佛这孩子就是国公夫人宴夫人亲生样。
而暮哥儿娘亲俞姝,却根本没有出面,主动要求留在沁云居里。
教坊司里那位师傅告老还乡,如果不是五爷及时派人过去,方秀浅此时,估计已经被送去太监私宅里。
这京城明里处处光鲜,人人亮丽,可这不过是晨起日光照到檐上角罢。
光影之下,还有多少污糟和丑恶不为人知。
俞姝感叹于方氏姐妹逃出劫,五爷却问起她们。
“当时教坊司巴结,是宫里哪位内侍
他瞧她阵,微微叹气,只能又把人往怀里拢拢。
薛薇在这个时候走过来,站在门外回禀,道是秀淡来,不仅如此,还带其姐方秀浅,来给五爷和韩姨娘磕头道谢。
当初,若不是俞姝给机会,秀淡不可能靠近五爷,又在那种情况下说出实情。而五爷没有罚她,反而让人将她姐姐从教坊司,转进绣坊里。
两人见方家姐妹。
秀淡姐姐方秀浅与她相貌很是相似,但人更恬淡柔和。
她手有些发凉,五爷放到手心里替她暖暖。
俞姝在这个问题中,微微垂头。
她方才在想,三月之后离开情形……
“胡思乱想番罢。”她道。
五爷瞧她眼。
五爷摸摸儿子,抬脚往正房里去。
沁云居院子里冷冷清清,远处锣鼓喧天,和这里点关系都没有。
五爷看到窗下支着脑袋人,他撩帘子进去,她孤零零坐在窗边榻上,不知道在想什,连他到她身边,她都没听到。
五爷坐到她身后,将人从后抱在怀里,她才讶然回头。
“五爷怎回来?”
在外人看来,俞姝也只是个妾,孩子总是要叫正室夫人“母亲”。
她就算来,也没有人会跟她多说句。
五爷心中本是喜庆,可在这般情形里,又不适起来。
正巧詹淑贤抱暮哥儿,暮哥儿进她怀里,便哇哇哭起来。
五爷干脆让奶娘把暮哥儿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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