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淑贤句话都不想说,她想到穆行州那小子看似听话,但却趁她不注意反手制住她,她这心里就气得发慌。
她不想同老夫人多理会,不想这时,皇上竟然微服来詹家别院。
母女两人都惊到,老夫人惊诧,詹淑贤却暗暗惊喜。
赵炳道他只是出宫来松口气,还跟老夫人说,“您若是改日见到老国公,千万莫要告诉他老人家,朕也只能这般忙里偷闲。”
老夫人连道不说,“皇上放心便是,皇上日理万机,辛苦。”
有什变,又有什没变。
老国公半垂眼眸,“皇上最好真正明白这般道理。”
“那是自然。这些年得您教导,您亦辛苦!”
……
那场《通鉴》课上许久,翌日稍作休歇,钱太妃又寻赵炳提及选妃之事,赵炳翻翻那些名门闺秀画像,突然想到什。
“定国公不容易……”
话没说完,便叫皇上。
“皇上还是继续读《通鉴》吧,明白兴亡之道理,才知明日之方向。”
皇上笑起来,翻书。
“首辅放心,朕从前懒些,但如今年岁渐长,也懂得这朝堂这天下都该上心打理,励精图治方是朕之本职要务,首辅说是不是?”
小太监可不敢接这话,哆嗦地跪下来。
老国公皱皱眉,看向皇帝,问个问题。
“皇上可惜封林之死吗?”
赵炳笑起来,脸地不可思议。
“首辅在问什?封林是该死,朕为何要可惜?”
紫禁城。
皇上赵炳与老国公在上今日课,讲是《通鉴》,说得是前朝兴亡,皇帝都该引以为鉴。
这课,老国公正讲到要处,赵炳突然站起来。
老国公看过去,赵炳抱歉笑道,“首辅莫急,朕实在是渴得不成。这两日不知怎地,太监服侍还要朕来提醒。”
他说着,不悦叫道,“封林,给朕上茶来!”
下晌,他找人问句,得肯定答案,便寻个契机出宫,去京郊别院。
前日,老夫人又将詹淑贤带过来。
老夫人自从听闻穆行州提亲之意,心里块大石头仿佛放下样,甚至开始筹备起女儿亲事。
头遭是假装嫁人,这遭才是真嫁人。
她跟詹淑贤说着,“不论见到谁,都透漏几分要和离意图。”
首辅说是。
赵炳又感叹道,“封林这事可是提醒朕,万不能随便相信个人,总要靠朕自己来识人认人用人,这般才能长久。”
他说得情真意切,还叫老国公。
“您也不必太过担心。”
首辅在这话里恍惚下,再看皇帝,仿佛看到从前黄发稚童点点长起来,长成如今束发少年。
首辅在这话里默默。
“封林这样人,只会让天下亡,而定国公这般忠臣,却可以让天下兴。兴亡之间,都在君主。”
赵炳听得连连点头。
“首辅说得是啊,朕总是知道,这天下少不定国公。”
老国公在这话里,许久没说话,半晌才道。
话音落地,有人应声,接着急急忙忙来上茶。
来是个小太监,并不是赵炳叫那个人。
赵炳愣,瞬间想到什。
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门外零星鸟雀叫声响起。
“哦,封林死。”赵炳低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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