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日都没寻到人,谁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到?
若是活着,自然有寻到之日,若是没,急着寻也无用。
五爷看着孩子,在小儿眉眼之间,仿佛看到冷冷清清女子模样。
他心头疼得厉害,可也只能暂时停下来。
至少等她回来,孩子是好好。
两人因着魏北海病,直寻大夫,眼下正寻到此处。
他们夫妻听五爷要寻高明太医,立刻指出据此不远便有位太医。
此人从前在太医院,后不想被拘于朝廷,辞官离开。
他医术高明,正是五爷所寻之人。
当下再来不及等待,抱着暮哥儿立刻而去。
“孩子太小,又颠沛流离许多事日,看着是受风寒,但实则心绪起伏,安定不下,若是再生夜间惊厥,便十分不妙。”
五爷自从离开遍州之后,便抱着暮哥儿寻找俞姝。
这路大人受得,小孩可受不。
他听大夫话着急起来,“若是现在定下来不再走动,孩子能好吗?”
大夫叹气,“若能安定自然是好,但怕是孩子夜间惊厥。此处只有小镇,等行医水平有限,旦孩子惊厥,未必能救得。”
这是历朝历代道理,可惜他醒悟地太晚。
五爷看着远处火光,静默半晌,又继续寻找。
只是在这个时候,秀淡跑过来。
“五爷,不好,暮哥儿烧起来!”
男人怔,心下紧,时顾不得许多,快步向回跑去。
停歇半步,只有到黑夜之中,才勉强离开往水岸边,回到临时宿下地方,看看他还在襁褓里便离开母亲儿子。
小儿什都不知道,又仿佛什都知道,日夜哭泣。
男人有时甚至不敢去看儿子脸蛋。
曾几何时,他阿姝最喜欢把儿子抱在怀里,轻轻去贴儿子柔嫩脸。
可如今呢……
男人在这位太医所在城中置宅院。
而魏北海夫妻正跟随此太医调养身子,干脆搬来与他们同住,还能帮忙照看暮哥儿
那大夫果真医术高明,连着守暮哥儿三夜,其间惊厥次,也当即被大夫施针按下。
三日之后,总算无虞。
五爷亦三夜未睡,看到儿子终于恢复正常脸色,才松口气。
可大夫也告诉他。
“万不能再带着孩子颠沛流离,孩子还需安稳静养。”
众人皆在,在大夫话里,都听得心下咯噔。
可是现在再启程回京,或者再进京寻高明太医,也是晚。
况且京城,谁都不想回去。
男人看着孩子筹莫展,只能去附近城中寻医。
不想就在此时,魏北海夫妻突然来。
姚北请当地大夫过来,男人赶回来时候,大夫刚刚帮着小儿开药。
五爷看过去,小儿脸色潮红,紧紧闭着眼睛,委屈地抽抽。
五爷心也抽痛。
他问大夫,孩子好。
但大夫说不太好。
他仍沿河搜索着。
对岸起乱,男人怔怔看息。
如今朝廷和俞厉正面开战,战场之外各地也并不平和,人心涣散,烟火四起。
从前男人有多想平己之力,还天下个太平盛世,如今他就有多想战乱纷纭。
只有经过战争洗礼,鲜血洗刷,个腐朽王朝才能彻底地垮塌,个崭新帝国才能重新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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