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高烧中,撞到架子上。
他在疼痛中清醒过来。
眼前什都没有,没有素白衣衫,没有绣墩,也没有女子。
只有条覆眼白纱,被他时时刻刻系在手腕上。
白纱松散开来,两根系带在他腕间晃动。
男人从小习武练功、熬打身体,为是守家卫国,所以几乎从不得病。
但这病,竟将人烧糊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他仿佛看到床边来人。
那人穿着素白衣裳,身形纤瘦,条白丝带覆在眼间。
她在他床边只站下,便转身离去。
说起来,詹淑贤才是国公府嫡系血脉。
五爷看向穆行州半晌没说话。
他不会把自己意志强加给他,他只是提醒他。
“护好你自己。”
穆行州连连点头,“五爷放心,很快就会回来!”
可他怎能在这个时候扔下五爷?
只是……
“大小姐犯喘症,迟迟不好,……想回去看看……”
五爷猜到。
他看向穆行州,想说什又不知怎说。
*
战事连绵,战火四起,但在避世山间,仍旧存留丝安详
。
那对夫妻喜欢暮哥儿得不得,恰暮哥儿也喜欢他们,尤其喜欢楚俞姝,每每楚俞姝抱他,便乖巧地倚在楚俞姝怀里,仿佛能嗅到他娘亲半点气息似得。
惹得那没有孩子夫妻两人,心疼得不行。
他们就在此地住下来,安定下来,暮哥儿也渐渐好起来。
只是穆行州在这日去五爷房中。
他眼眶滚烫到无以复加,将白纱取下,学着她平日里样子,覆在自己眼上。
白纱覆眼瞬,被泪水浸湿开来。
男人喉头哽咽,在高烧之中,嗓音发哑地反复呼唤着。
“阿姝,你在哪……告诉,好不好……求你,不要再惩罚……”
可惜空荡昏暗房中,无人回应。
男人怔住,“阿姝?!”
她却仿佛没有听见般,伸出双手,摸索着向外走去。
可惜她看不见,这般走几步,突然被脚下绣墩所绊,身形陡然歪。
男人心下提,个箭步冲上去,想将她抱进怀里,唯恐她摔倒在地。
可他这般着急奔上前,可张开手臂抱过去,却只是扑个空。
男人在这话里,抬头看他眼,缓缓笑声。
“好。”
两人互道保重。
五爷将穆行州路送到门外,看着自己捡回来养大少年,此刻扬鞭打马离开。
但在穆行州离开第二天,五爷病,竟然同暮哥儿前些日样发起烧来。
穆行州对詹淑贤心思并非日两日,京城不乏有贵女看中穆行州,都被他拒,等得便是那人。
而且在他们离京之前,两人开始谈婚论嫁,他仍记得当时穆行州每日里,有多开心……
他想问穆行州句,彼时皇上为什来,又为什和詹淑贤在起,穆行州不考虑他们之间关系吗?
但没有实证事情他没办法说。
毕竟事到如今,詹淑贤也没有进宫,而且还在定国公府,以他受伤养病为由,主持国公府。
他脸犹犹豫豫,不知怎开口。
五爷瞧他眼,便知他心中所想。
“是不是京城给你来信?”
穆行州点点头。
京城给他来许多封信,直催促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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