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想从前,又想想现在,有点说不出酸楚。
“阿姝,你还不肯信吗?时至如今,还有什不能做?朝廷里虽然尽是旧日同袍,可这腐朽朝廷也确实到该彻底推翻时候。”
他看住她眼睛,告诉她自己最真实想法。
“为曾经拼命维护过这朝廷而难过,如果可以,宁愿亲手去推翻。
“为你,为自己,也为天下所有人。”
他走,紧张气氛散些许,又未能完全散去。
俞姝在贺激态度里,不由地想到许多。
男人看着她,知道她在为她兄长俞厉思量。
他既然来,便早就做好决定。
他叫她。
“非人之罪,是战之过。”
贺激愣住。
五爷在这时,低头看向旁女子。
他稍稍用力握紧她手。
“阿姝以为呢?”
“袁王与朝廷襄王混战多年,如今虞城王也与勉王等多王混战,若有日虞城王统天下,是否也要杀光所有秦地之外降将?比如李榭部属,同为秦地,甚至可能同为袁王手下昔日同袍。”
这话问得贺激愣。
就在之前杨城守卫战中,对面冲击杨城敌军,便是他曾经起吃过酒付戚。
而勉军里许许多多将领,他都认识,甚至都起吃过酒……
面对他们,贺激甚至在战场上都没能做到狠下杀手。
“五爷,”她轻轻叫他,跟他微微笑,“晓得。”
阳光照在残雪上,晶晶亮亮,他们牵着手,抱着孩子回宿处。
下晌,定国公詹五爷留在杨城事
,立时脱口而出。
“杀你这朝廷定国公,自然再没有这番难题。”
他话说得异常直白。
直白到要杀人。
俞姝在这话里紧皱眉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贺激。
男人手掌很大,握住俞姝手用他极重力,却又没有令她不适半分。
他要推翻这朝廷。
这话放在从前,俞姝再不敢去想。
可现在,他亲自说出口。
俞姝眼眶又热起来,回握他手。
“阿姝,若是需要,愿为你兄长统大业尽力。”
俞姝心里晓得他态度,可晓得是回事,听见他亲口说出,又是另回事。
他曾是掌天下兵马朝廷定国公,他真就能这样决定放下切,转身投入哥哥阵营里吗?
她不由地看过去。
她眼中有惊讶。
他看过去,贺激亦看过去。
俞姝没有直接回应这个问题,只是意味深长地看贺激眼。
“王要用人,天下肯归顺之人皆可用,不论曾经效忠何主。”
她态度已是十分明显。
贺激唇下紧抿,目光落在俞姝身上两息,转身离去。
可他们和朝廷将领又有什两样?
都是俞军敌军。
五爷没有把话说得那般明白。
可贺激却听明白,脸上阵青白交错。
五爷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低声叹句。
暮哥儿仿佛察觉到不安气息,小手攥紧爹爹衣襟。
而詹五爷面不改色,脸上仍旧挂着笑。
仿佛眼前这个人要取得,不是他詹五爷项上人头样。
气氛凝滞起来,五爷与贺激对视息,息之间便似有刀光剑影掠过。
但男人十足淡定,在息之后,问贺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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