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动不动,生怕自己呼吸重,也会干扰到傅天河动作。
他将视线移到Alpha脸上,傅天河眉头正若有若无地皱起,如同在某种困境中竭力挣扎。
挣扎着想要苏醒。
墙上挂钟指针无声转过圈又圈,食指颤动逐渐扩散到其他手指,到最后,整只手摸索着迟缓移动,陈词看到他白色睫毛不断抖动,似在同无形力量做着艰难斗争。
经过十几分钟挣扎,又或许其实只有短短几分钟,那双眼睛终于缓慢又疲惫
他思绪放空地按着,突然间,感觉到傅天河手腕中央似乎轻轻动下。
动弹相当轻微,几乎无法被准确感知,但陈词下子就注意到。
那是指骨牵引,所发出起伏,陈词立刻低头,便看到傅天河食指在微微颤动。
古井无波心霎时被某种陌生情绪击中。
平稳心跳突然变得急促,连带着对氧气需求也迅速升高,呼吸不由得加快。
陈词垂眸揉按,重复着机械性工作时,人非常容易走神,就连他也不例外。
自从能够体会到感情,陈词发现他比从前更难专注。
那些情绪如细小飞虫般,时刻不停地围绕在他身边,倒不会真正影响到什,就是总能分走他些注意力,不留神就思绪跑偏。
陈词难免有些困扰,他不太能忍受办事效率下降。
陈念说都是因为这段时间他心情太差,等到以后遇见开心事,就会明白拥有感情是多幸福。
,但现在,他却希望有什物件能够安抚他,代替傅天河给他充实感觉。
凌乱呼吸和呜咽被困在只有他自己房间内,汗水和生理性眼泪浸湿枕头,不出几步地方,就是傅天河所在重症监护室。
这是他们结合后,陈词第个发热期,却只能这般相隔着度过。
陈词使用超出正常标准三倍抑制剂,过量用药会对身体造成影响,但陈词已经不在乎。
傅天河被追回来第十四天。
陈词死死盯着傅天河手,看到他食指抽搐般,轻轻动弹着。
下,又下。
“傅天河。”
他轻声呼唤,嗓音不稳,“能听到声音吗?”
手指颤抖停下,以更加缓慢速度重现,如果说方才更像条件反射般地抽搐,那现在,就是真正被身体主人控制着。
开心是什感觉?
已经过去将近半个月,陈词还没能体会到。
少年双手顺着傅天河小臂,移动到Alpha腕处,两侧腕骨突出,双大手更是骨节分明,指腹和掌根处都带着长年累月劳作硬茧。
傅天河很喜欢和他十指相握,Alpha嘴上说着是不是有点傻,实际上比谁抓得都紧。
当然陈词也没和别人握过手就是,和他有过身体接触人,屈指可数。
体内Ashes就此沉寂,傅天河被转移至普通病房,只是仍旧没有丁点要苏醒征兆。
医生满脸担忧说给陈词话,似乎就要成为预言——傅天河大脑遭受损伤,有可能辈子都醒不过来。
辈子……?
陈词坐在傅天河床边,再次给他按摩手臂。
他还没感觉到傅天河胳膊上肌肉在萎缩,Alpha手臂仍旧坚实,只是没法再使出力道,将他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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