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没有回答，柯屿不抱希望地走向他：“看完记得删掉——”
「她
声音不怎
好听……」商陆举起手机，将屏幕转向他。
手机防抖算法已经很强大，以至于他拍
这长
段跟随镜头竟然都很平稳。灯光没有经过设计，但是他调整参数，这让柯屿在光影中进出都强烈。
往来车灯凌乱地从他眉眼上扫过，他眼神便时而有光，时而又寂灭下去。低头抿烟时，蹙眉侧脸更被光线强烈切割。
脚步不自觉慢下来，最终停住。柯屿屏住呼吸看完整段视频，戛然而止结尾，他听到商陆说——
“少抽点。”
“烟吗？”柯屿比比指间烟，又垂眸看眼，笑笑：“习惯。每次从菲姐那里出来就会忍不住。”他顿顿：“
恨她，厌恶她，但去得次比次更频繁。她很有经验，技术也很好，虽然年过四十，屁股两侧已经凹陷，但是在那种光线下，还是有她该有魅力。她——”
柯屿停住，看到商陆举起手机，镜头对准他。
“同意你拍吗？”
商陆看着画面里他，“可以删掉。”
看他眼眸像张空白纸张，什情绪都没有。
“与其说是对自己厌恶、对姆妈愧疚，不如说是对菲姐憎恨更多点。如果不是她勾引、给递钱，可能不会迈出这步。可是她觉得她是救帮。”柯屿说到这里停顿下，用种不确定语气问：“恨她，这种情绪正常吗？”
“正常。”
“恨她同时——”
“等等。”商陆打断他。
“做主角。”
路灯笼罩着柯屿眉眼，他拉上口罩。
商陆等着他，目光直接和他对视。
过两秒，戴得严实口罩再度被拉下。柯屿脸,bao露在镜头中。
“她声音不怎好听，激烈时候，会捂住她嘴不允许她叫唤，如果不是因为她表情是快乐，这个样子就很像要杀她。她弹簧床睡过无数个男人，已经比她更懂得怎快乐，往往叫得比她更大声，有时候过去得太早或太晚，楼上邻居就会挪家具，那种动静好像只是为跟们较劲。在菲姐那里玩快半年，有时候很想知道邻居桌子是不是还好。”
他边往后退着走，边自如地叙述着。说完这些时候，他自嘲地笑下，用粤语玩世不恭地问：“喂，你有没有把拍好看？”
柯屿不明就里，抬眸看到老板端着卤水和鸭肠出来。
“先吃饭。”商陆说着，帮他取过对面筷子和碗，两人便并排坐着，吃饭时都默契地绝口不提这些。
顿饭吃近个小时，出来时已过八点，沿江路灯亮起，两个流浪汉拖着麻袋，用根长长钳子夹起路边塑料瓶。江和码头海水都近乎有股腥臭味，白色泡沫泡在黑色水里，随着波浪反复地靠近又漂开。
“柯老师，你在恨她同时，又怎？”
柯屿转身，面对着商陆步步退着走，又点起根烟。眯眼吁出时候，烟雾顺着风飘到商陆呼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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