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抖得跟有仇
样。
柯屿
动作略停顿：“这样。”
换完单人床换双人床。都有点年头
，加上海岛潮气日夜侵袭，刷清漆也依然有股挥之不去霉味。虽然说是很久没住，但其实灰并不大，看得出来平常是有人定期过来维护。浴室想当然是只有个，裸露水泥墙上钉着简易置物架。商陆先洗，睡衣和毛巾放在外侧，柯屿好心提醒他，热水和冷水方向是反。洗半，灯跳跳，屋子陷入黑暗。柯屿就在外面八仙桌旁坐着，声音冷静地递过来：“可能跳闸，你等等。”
听上去是见怪不怪淡定。
手机点亮手电，摸索着找到老旧电表箱，声音隔距离显得模糊：“不是跳闸。”
“不是。”
对折，再对折，柯屿顺手塞进什
书缝隙里：“以前喜欢过个女生。”
商陆微怔，没想到柯屿这坦诚，有点吃味。
语气微妙地问：“那怎没在起？”
“没资格。”柯屿自然而然地说，“没结果事情为什要开始？”
大小两个卧室都在二楼，是子母嵌奇怪格局，小房间在里面，大房间在外面，共享扇门。小房间要想出来，必须先经过大房间。柯屿领他到小房间，推开门：“这是
以前房间，你睡是挤点，但反正就今天晚，将就下好。”
张米二单人床靠墙放着，床尾并排立着面书架，上面放着满满当当东西，收纳得满而不乱。柯屿打开衣柜，从里面抱出干净床单和被褥。
“搭把手。”没反应。回头，见商陆垂首盯着书架兴致盎然。
“都是课本。”他把辈子扔在床上，跟着站到他身边。“高中三年课本、练习卷、乱七八糟课外书。奶奶舍不得扔，总觉得有用。后来患上老年痴呆，更加觉得还在读书。”
商陆抽出册翻翻，“跟学不样。”
商陆隔着贴磨砂纸玻璃门，只看到束光在走动，人影长长地倒映在墙上。“是停电？”他问。
过会儿才听
商陆觉得自己心态不太对：“她有这优秀，连你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那时候眼里，她就是最好最漂亮最温柔。”
商陆：“……行。”
扭头扯开床单抖落。柯屿给他搭手，不动声色地问：“换你你会接受吗？在明确知道定不会有结果情况下？”
商陆黑着脸说：“不会。”
“废话。”
翻着翻着，翻到两张夹着纸页，“这什？”商陆拿起来，女孩子字迹，工整隽秀，开头写着「柯屿：展信佳」，跟着念道：“……喜欢你很久，每次做早操——”柯屿劈手要夺，他手举，背过身去命令道：“嘘，别闹。”
“你定不知道，看到你笑下，就觉得今天天晴，看到你不开心，也跟着不开心。在去食堂路上与你擦肩而过，呼吸都会停止……”商陆咳声，觉得不适合再看下去。回眸，柯屿冷冰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黑得纯粹眼睛里像是有点生气……不，是气鼓鼓，气得可爱。
商陆笑下，把信纸递回去：“前女友？”
以柯屿长相气质，学生时代想必收到过数不清情书，却将这封保留得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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