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没理他,等付过钱走上街,他很轻地勾住柯屿手指:“不要是弟弟。”
柯屿心提到心口,手指动下想抽走,商陆更深地弯曲、更紧地扣留。
两人成勾着手指并行模样。
“松开。”柯屿低声命令。
“别紧张。”商陆听话地松开,“什时候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牵着你上街?”
“以前在这里帮过工。”柯屿支着下巴看商陆,眼神被帽檐遮住,商陆帮他卷卷,露出漫不经心双眼。
“上次去你家,还以为你不会做饭?”
“是不太会,偶尔兴致来对着食谱试试而已。小时候在这里只是帮忙磨米浆,做肠粉时帮着打包打下手。”
“雇佣童工犯法。”商陆压低声音。
柯屿笑起来,“好天真啊少爷,他不雇,连学都上不起。”
新,混杂着淡淡海洋气息。云被吹散,露出奶白色天空。柯屿第反应是看手机电量——好歹是充上。小房间里没人,柯屿下楼去,见商陆蹲在门口,逗只小土狗。
“怎起这早?”他跟着蹲下,对小狗伸出手啧啧两声,说声“早啊”。
商陆听得笑起来,“狗有早安,人没有?”
柯屿搭着他肩膀起身:“狗有早安,人有早餐——等洗漱好带你去吃,有家海鲜汤配粿条很好吃。”
到镜子里看,头发乱得惨不忍睹,眼神里却是压抑不住笑。心情和天气样好。柯屿对自己笑笑,摇摇头:“跟狗比。”
“是明星——”柯屿止住话,抬头,商陆似笑非笑,他脸红下,故作镇定地改口:“你谁?凭什让你牵?”
商陆没回答他。两人走回巷口开车,柯屿连蓝牙,在AP
“你奶奶……”
柯屿笑容淡些,热气腾腾海鲜汤端上,他给商陆递过筷子,“先吃饭。”
海鲜汤卧着鲜虾、青口、蛤蜊和生蚝肉,汤色清凌鲜香扑鼻,粿条是拌沙茶酱,入口口齿生香。
“吃得惯吗?”柯屿问。
“嗯。”商陆回他,觉得口海鲜汤把整个人从里到外熨帖。行动胜过言说,他吃得干净,柯屿托着腮调侃:“要是有个像你这乖弟弟就好。”
他平常穿衣服就简单,回家乡更是从头到家身优衣库完事,连帽卫衣运动裤配帆布鞋,渔夫帽压着脸,看着就柔和舒服。木门落锁,商陆跟在他身后在窄巷内穿行。
台风预警让岛民心慌,到处都是搬货物钉木框忙碌身影,但生活还是要过,沿路两边该摆摊位个没少,箩筐簸箕里盛着鲜灵灵瓜果蔬菜,红色水桶里游着河鱼,海鱼贝类则整齐码着。称还是古老杆秤,电动车腾挪转移灵活又拥挤,讨价还价声音都是潮汕话,商陆只能听个热闹。他偏过头看柯屿,对方破天荒没有戴口罩,张明星脸坦然地,bao露。
到路口,又转进小巷,家简易门面外支着几张圆桌,已经有客人光顾。柯屿走进屋子,用潮汕话喊“忠叔”。硕大灶台下沉嵌着口大锅,锅后掌勺男人抬头看过来,“岛岛!”
他喊,食客都回头张望,柯屿竖起手指嘘声,“两碗海鲜汤配拌粿条。”
拣张没人桌子坐下,给商陆倒茶。潮汕人走到哪儿,茶就喝到哪儿,从睁眼喝到闭眼,从清晨喝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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