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怔,眸光晦暗而失落下来:“不值得你句真话,是吗?”
盛果儿在属于自己高级套间里辗转反侧。商陆来问她那些药,她说“每次NG次数多,柯老师就要吃这个药”。那是她自己敏锐观察,从未向柯屿求证过。她只知道每次柯屿吃这个药,很难演戏就能勉强通过,被骂得狗血淋头眼神里也会有属于角色神采。
她对柯屿抑郁症深信不疑又将信将疑。他明明看着那派从容,可又是那依赖这个药。盛果儿想,也许从容只是表面,谁拖累整个剧组时、被导演用那样失望眼神注视时,压力和负面情绪不会,
柯屿静等他下文。
光影闪,商陆自昏芒处重新走到灯光下,手里提着个透明塑封袋。
“柯老师。”
柯屿脸色白,垂在身侧手指蜷起来。
“你告诉,你到底是因为抑郁症才把药当饭吃,还是因为别原因?”
柯屿啃口苹果,“你怎是出品方?明明是明叔。”
明叔才是三月影视法人和幕前老板,届时出品人上写就是郑时明这三个字。
商陆被他弄得失笑:“好,行,那现在就打电话请示明叔。”
柯屿自嘲地笑起来:“你帮出头出到这个份上,算不算公报私仇公器私用昏君个?”
“想多,谁能帮赚钱,就帮谁出头,谁妨碍赚钱,就换掉谁。”
在讲电话,应当是局面可控,他没那焦躁,讲话时还略带有笑意,胸腔随着他低沉语句共振,柯屿贴着听着,混着他有力心跳。
等余长乐这边也沟通完,柯屿问:“睡多久?”
“个小时。”
“你打多久电话?”
“也个小时。”
塑封袋里,躺着无数板氢溴酸西酞普兰。
“……”
他喉结滚动,目光聚焦在药片上,又虚焦地转移到商陆脸上。
“不要骗。”商陆在他开口前就封阻他退路,“不喜欢被你当面欺骗。”
柯屿用最艰难决心做出云淡风轻笑,“轻度抑郁,本来不想告诉你。”
商陆语气淡漠而漫不经心,仿佛在说句无需多言真理。他把自己私心都用冠冕堂皇包裹起来,只为柯屿心里也并能自欺欺人地好受些。
柯屿侧眸看他,目光温和而并不躲闪,而后抿起唇角弯弯,“早就说过,你电影什地方都很好,剧本、故事、投资方、班底,包括你自己,都是挑无可挑,唯不确定性就是。”
“现在你好不容易有机会修正这个风险,你为什不做?”
商陆没直接回答他,反而站起身,似乎是要走向衣帽间。那里没开灯,他高大身影没入暗影间,听动静似乎是在翻拣什。
“你原来房间不安全,刚才让管家去帮你收拾行李,突发奇想想抽两口烟,就翻你箱子。”
柯屿无语,个电话拨给贵宾服务处,让对方给送点润喉糖上来。
“傻闺女呢?”
“下去睡觉。”
柯屿从果盘里拣出个苹果,“为什要换苏慧珍?她演得很好。”
“她是演得很好,但是这几个月绯闻透支她。”商陆轻描淡写,“不仅仅是作为导演,作为出品方之,也很担心她后续还会出什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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