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汤野气息贴着他耳朵,“只有不会嫌弃你,只有会永远爱你。见过你所有模样,不要抗拒。他配不上你,你也配不上他,爱得这辛苦做什?”
黑色宾利缓缓地尾随在侧,阿州扶着方向盘,知道该目不斜视,却还是忍不住去看柯屿反应。
他很想知道,三年过去,柯屿是不是还像从前那倔强?
因为幸福会使人软弱,庸俗幸福会让—个倔强斗士变得不堪—击。
汤野两只手都握住他,用力掰正他双肩,迫使他看清自己。
他没有和柯屿对峙,只是耐心很足地陪在岛上。入夜,去小酒馆捞人,被柯屿—次次推开。阿州想去扶,被汤野冷眼制止。
阿州不知道,他老板不是忽然变得温柔、耐心,而是在狩猎。他跟着他,像鬣狗跟着受伤落单狮子,只等着掏腹开膛那—瞬间。
猎物总会不认命,总会垂死挣扎,总会在将死月夜爆发出惊人清醒和不甘。可是时日无多。
汤野知道,他每在柯屿面前出现—次,就越提醒他已经失去商陆—次,柯屿粉饰坚强就越遭受重击—次。
柯屿平静只坚持到第五天,他终于在深醉中崩溃。小镇长街空无—人,浪卷着礁石,月光被放逐在海面,像是—场永找不到归途流浪。汤野被不停地推开,耳边听到重复到不知疲惫“滚”。不知道是第几次后,他只用—只胳膊便有力地扶稳柯屿、禁锢柯屿,“你让滚,你商陆又在哪?”他附耳,轻哄着要让他自己说出答案,“说啊,除,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记得你?”
,这会儿不认账,“你怎在这里?”
汤野无视他语气里敌意,“来兑现赌约。”
“你赢吗?”柯屿问,拉开椅子坐下,给自己倒杯白开水。
汤野端详着他,判断他是不是清醒,“三年前就说过,你商陆陪不你—辈子,到这里来,陪你。”
柯屿面无表情地笑—声:“你搞错,不是他陪不,是陪不他。”
“台风已经过去,你跟他那—场,只是意外。”
阿州知道,他该停下车、打开车门。
汤野绅士地为柯屿掩住车顶,半扶半抱地让他上车——强势而不容拒绝。
却也意味深长地向某个方向瞥—
“商陆……”涣散目光因为针刺痛苦而紧缩,又更迷茫地涣散开来。
“他不要你。”
“是不要他。”柯屿固执地说。
汤野微微—笑:“对,是你不要他,为什?因为你知道你这低贱、肮脏,他迟早会不爱你,迟早会不要你。”
柯屿茫然地眨下眼,右眼眶很快地滑下—行热泪。
“你们没有缘分。”
“是吗,”柯屿抿口凉水,嗓子被连日烟酒浸坏,有点哑,听着有种对什都兴致缺缺懒散,“然后呢?”
“说过,你和,”汤野逐字强调,“才是命中注定。”
茶杯抵在唇边,柯屿抿起—抹无声讽笑,漫不经心地瞥他—眼,“汤总,什是命中注定?是你—向藏得那秘密照片刚好能被钟屏盗走,还是阿州那会打抱不平,知道把钟屏视频发给明宝?你当初玩不起,就不要赌。”
汤野气定神闲,“几年没相处,你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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