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放下书,静静听会儿,起身走到柯屿那边,站着看他吹头发,几秒后,从柯屿手里接过风筒,手穿过他柔软半湿黑发,帮他吹起来。
柯屿屈膝坐着,乖乖巧巧。风声很大,两人都没说话,只听着耳边吹风机与车窗外海浪混成片。
“好。”商陆说,拔下电源。
“好,那们就来讲故事吧。”柯屿说着,拍拍身边床。但商陆没坐过去,而只是贴着车身漫不经心地靠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柯屿。
“好像也没什好说,”柯屿组织下措辞,“上上次,……不,是两年前,该说都说,禁锢、威胁、鞭打、人身折磨、精神调教……上次,在伦敦,……床上,”他不好意思垂下眼睫,“你问那些下流话,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你肯定也都懂。以你聪明,定早就凭自己拼出真相,但今天还是想很简短地告诉你——”
陆需要很用力,才能捕捉到柯屿眼神里内容。
柯屿果然往他那边挪些,星星点缀在他眸中,近在迟尺地映入商陆视线。
“你意思是,”商陆停顿下,以缓过心里那阵出现得毫无道理刺痛,“你现在没有以前爱。”
“不是,”柯屿抿着唇,轻轻摇摇头:“是样,只是两年前比现在更软弱,要抓着你才有信念过下去,现在,……这样说很怪,大约是从‘爱你’这件事里汲取太多力量,可以带着失去你痛苦好好地过完这生。”
“你对还是如既往不公平,”商陆勾勾唇,“两年因为太好而离开,两年后又可以因为给你重振旗鼓力量而离开。是不是就应该像汤野样,禁锢你,贬损你,让你依赖,这样你才不会说走就走?”
“和他认识是在个私人艺术电影院里,他问想不想当明星,拒绝他,但是叔叔梅忠良欠下太多高利贷,不得不赚快钱、赚很多钱,除卖d品,全世界也只有内地娱乐圈能做到。”柯屿自嘲地笑笑,“他是老板,是他员工,刚开始很正常,后来他知道奶奶病,知道梅叔对纠缠,帮盖疗养院,帮给梅叔还债,知道不对劲……但没想
“陆陆哥哥,你还没有听过在那七年故事吧,”柯屿垂首靠近他,额头与他相抵,右手捧着他侧脸,很温柔地抚抚,“想,已经准备好告诉你。”
他精神振,放开商陆,从草丛上拿起未吃完沙拉和玻璃杯,语气忽然轻松:“洗澡去。”
在南半球赤道附近冬日,他冲个冷水澡,出来时看到商陆靠着墙屈膝坐着,手里翻着本小书,透过眼镜视线很专注。
他看书样子总是很年轻,仍然像个学生。柯屿时常忘他已经二十九,而自己也已经三十四,他已经到自己当初认识他、爱上他年纪。个二十四会爱上二十九岁男人,因为那是对方最好年纪,个二十九,却未必能爱上三十四,因为那是他自己最好年纪。
“你让想到大学宿舍生活。”柯屿擦着头发,经过他时,带过阵清爽冰冷水汽。商陆睡外侧,他睡里侧,插电源线、垂头发动静都隔着薄薄隔断很清晰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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