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屿抱着他
脸，侧脸紧紧贴着商陆鼻子和嘴唇，苍白手贴着商陆脸颊，“
还想过等到们都八十岁时候，那时候肯定演不动
，你也许还拍得动，们天天在片场倚老卖老以大欺小，仗着资历为所欲为，在颁奖礼十指紧扣，所有人都知道们相爱，而且
直爱到八十岁，……你觉得怎
样？好想想些更美画面，但不能，你起来教……”眼泪顺着他下巴滴在商陆脸上，滑进他毫无血色破裂唇角，“……把你想到都讲给听，像那天在莎士比亚小酒馆，……好不好？陆陆，陆陆……”柯屿声声唤他名字，“别走，你还没原谅，还没有让转正……别走。”
能十指紧扣相爱到八十岁，那自然是很好。他们会彼此携手起英俊地老去，开着房车环游世界，然后在个壮阔红岩峡谷，或者片壮丽草原上，或是闪耀着银光雪山冰川脚下，就这静悄悄地离开世界。
不需要有人来为他们收殓尸骨，他们就这样在无人问津自然中风化成沙，你不分，也不再分你。
商陆不确定自己嘴唇有没有动，有没有把这些画面五十地说给柯屿听，他有没有听到。他心里很暖，
直升机射灯破开黑夜中雨幕，向着岛中心医院疾飞而去。
凌乱机舱内，柯屿抱着商陆，耳朵紧紧贴着他嘴唇，听着他梦呓般“对不起”，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液体不断从脸上滑过。商陆气息微弱，纵使被厚毛毯裹着也依然冰得可怕，他眼睛已经慢慢阖上，柯屿用力收紧手臂：“不要睡宝贝不要睡……你睁开眼睛看看，陆陆，……别睡……别睡……”
“跟他讲话！直保持不要停！”急救队员大声说。机上能做抢救措施有限，骤然失温加失血过多，每秒温度流逝都是生命流逝。
柯屿呜咽起来，喉头被哽住，他在窒息中用力倒吸口气，哆哆嗦嗦笨拙地亲吻商陆嘴唇：“别睡，求你——电影还没拍完，剧本还没看完，你要和拍辈子电影你忘吗？们还没有拿金棕榈，还有金熊金狮金球奥斯卡……你没有对不起，没有对不起……”
Mike不忍侧目，手紧紧攥紧湿透裤腿。
柯屿更紧地将商陆搂在怀里，手拨开他紧贴额发，头发这样黑，衬得皮肤那样惨白，“你看着，听说，”柯屿再度哽住，喘息着笑声，眼泪流得滚烫，“……每天都在想你，每天咬牙坚持都是为能再出现在你面前，你不知道你有多好，根本不舍得把你让给别人，要是你敢跟别女人结婚，就冲到你婚礼上脚踹开教堂门把你抢走，没有人能阻止，拉着你跑，就算你不情愿也拿没办法……”
商陆靠在他怀里唇若有似无地抿下。
这就是快死嘉奖吗？竟然让他看到这坦诚柯屿。
可是这坦诚他，他恐怕没有时间再去爱他。愿他把坦诚和爱给下个足够好人，最起码，要和他样好。
他不会知道柯屿过往，也拥有双没有看过那些照片干净双眼，他记忆里都是完美柯屿，定不会让他觉得难堪和不体面。他柯屿会和他毫无芥蒂地相爱，永远不再想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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