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辩天才,柯屿被他问住。
商陆按下书,侧过脸,立体骨骼轮廓被台灯勾勒出线暖黄,他掩在镜片后目光淡漠但认真:“够不够?”
空气中氧气都随着这低缓三个字变得稀薄,柯屿无法思考,被他牵引着,鬼使神差地低声:“够。”
商陆勾起唇,这才笑得像个正当十六岁男孩子。
柯屿心里那块重如千钧石头被移开,他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妈,折寿。
书页哗啦下,停顿在半,继而被商陆翻过去。
“才十六,你别打青少年主意。”他清冷声音在静夜里淡淡响起。
柯屿被反将军,气笑,“滚,谁对你有兴趣。”
话丢出去半晌,商陆安静着没回应,过两秒,啪声,他单手合上书,“知道,你对天天感兴趣。”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柯屿无奈地求饶:“能别在伤口上撒盐吗?”
知道自己在说什狗屁,“你不困话……”
“不困。”
商陆答得太快,时间内出现秒寂静缝隙,是两人面对面看着彼此,却相顾无言。良久,柯屿清声嗓子,眸光瞥下,脸也转开去:“……去吹头发。”
好奇怪。为什这奇怪?被商陆这样看着时,他心跳和现在脚步样快。
是太陌生吗?
“其实你可以不跟她分手。”商陆洞悉切,“他家里人嫌你家境不好,是因为不知道你和们关系,知道,他们就会明白,只要你想要,钱、留学、好工作,这些都会马上拥有。”
温有宜不是没想过认柯屿当干儿子。早在梅忠良进去蹲监狱那年,温有宜就想过把柯屿和奶奶都带到香港。她跟柯屿是很投缘,冥冥中认为这就是种命中注定。但柯屿直截当地拒绝她。
柯屿亦知道十五六岁自己是那敏感自卑,面对好意,反而以无比冷硬自尊谢绝,看在别人眼里不知有多不知好歹,也伤温有宜心。
月亮照着白色大理石窗沿,那层朦胧
“你不是说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不代表已经走出来。”
商陆不解,“你还在难过?”
“怎?”
商陆疑问中有种理所当然成分:“你到法国,见,很开心,这种开心不足够抵消她离开你难过吗?”
吹着头发时,柯屿出神地想着这种奇怪感觉,试图分析。黑发从指间垂落,他想得久之又久。是他这两年只跟商陆聊邮件发□□和微信,活像两个网友,现在便是网友线下面基,当然会尴尬、会期待、会试探、会紧张、会有分享自己倾诉欲。要是男女,就算是网恋奔现,但他跟商陆是少年时分别后,久别重逢,所有氛围都写满“陌生又熟悉”。
所以,原因就是这样。
柯屿想明白这点,头发才终于吹好。他去商陆房间,明叔已经让人把床品重新换新,两只枕头并排放着,柯屿掀开被子,规规矩矩地躺在侧。
商陆速度比他快得多,已经倚在床头看书,脸上架着眼镜,并不看柯屿,漫不经心地拆穿他:“你再吹久点,头发就要着。”
柯屿受不这氛围,心里像被万支毛茸茸芦苇花轻扫,他改成玩世不恭语气:“操,好像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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