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男生宿舍卧谈会。
柯屿碰到商陆腿,穿未及膝运动短裤,小腿裸露着。说不上是谁更遭罪些,总而言之,没有人轻举妄动,恐怕惊扰这种朦胧窗纸,让背后东西怪物般狰狞出来——最起码,商陆是这样想。过数秒,裴枝和奇怪地出声:“陆陆哥哥,你怎还不关灯?”
商陆这才稍探出些身子,关掉壁灯和阅读灯,屋内陷入黑暗,随着他钻进被窝动作,棉质被单发出窸窣动静。
“小屿哥
商陆扭头看他月光下脸,高冷:“你在说什屁话。”
柯屿脸上表情僵下,把搂过他脖子,恨得牙痒痒:“现在就教教你什叫兄友弟恭长幼有序!”
裴枝和在卧房门外听个大概,对柯屿刮目相看。他知道柯屿家境很不好,而商陆却是出自这样名门望族,以商家显赫,枝和哪怕来自裴家,面对商陆时都还是时而自卑自矜,常怀疑自己不具备当商陆好友资格。
但是柯屿怎会这从容呢?枝和心里想不通,但对于旁观这段月光下谈天,他却直记好久。人心性在少年时便已初露端倪,枝和好胜而心气高,往后每每陷入自怨自艾境地时,他就会想起这幕,想起柯屿不卑不亢与自在。
不过他现在还小,此刻只是抱着枕头磨蹭,话里有话地暗示:“你们聊什呢?”
侧光便也点进柯屿眼眸。
“你可以当哥哥,是你不当。”商陆说出真相,“你当哥哥,天天就不会离开你。你们会结婚,这样就是从高中起就交往初恋,辈子从而终,会祝福你。”
柯屿心里其实是释然,他确喜欢天天,但也许,牵手时心跳得并不如她那激烈。能顺利相处辈子固然好,而因为家境被舍弃,他好像也不怎伤心欲绝,只是觉得遗憾。他笑笑,找回以前和商陆相处感觉,“怎,现在不是你哥哥吗?名义上当不,实际上和哥哥有什区别?”
话说到这儿,他想起件失落很久且被忽视事:“你好像从没叫过哥哥。”
确,商陆从小时候起便固执地只连名带姓地叫他柯屿。
给也听听呗,有什是这个十四岁不能听吗?
商陆头痛:“你怎还没睡。”
枝和说:“你不是也没睡?你不是不让人打扰你睡觉吗?为什不可以,小屿哥哥可以?”他闪电般蹿进去,跟柯屿说:“小屿哥哥,你进去点,给点位子。”
同样十四岁,柯屿在澳门街头逃命,商陆只身来到法国,他们都有少年老成,只有裴枝和没有长大。他也是受欺负童年,但好像自己给自己造个壳,死扛着就是不长大。
柯屿不得不往中间挪,裴枝和掀开被子躺进去,把自己带过来枕头好好铺平整,躺下:“们熄灯吧!”
商陆盯着他,又回过脸去,仰头看着窗子外月光,轻描淡写道:“叫不叫哥都样,你要想,现在就叫给你听。”
柯屿有点想听:“叫呢。”
“柯屿哥哥。”商陆很听话,问他:“好听吗?”
柯屿无言,商陆由叫声,说:“你听着玩吧,不用当真,反正来不及当哥。”
柯屿笑笑:“怎,不当你哥,你很遗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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