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秦岁铭睁着眼睛说瞎话。
“……”
纪乐瑾眼角通红,他吸吸鼻子,语无伦次地道:“你腿都伤得那严重,你干嘛还要背下来啊,明明有那多人,明明有那多人可以……”
“以前都是背你。”秦岁铭打断他,他低声地道,“所以现在也只能背你。”
背着纪乐瑾时候能听到他呼吸,也能感知到他身上温度。秦岁铭能知道纪乐瑾在,能感觉到强烈安心感。
他低声问道:“怎又哭?”
纪乐瑾从看到他腿上伤口时好像就傻,他被牵着时候也不反抗,秦岁铭拿大毛巾给他擦头发时候他也不反抗,连吃预防感冒药时也不反抗。
眼睛却始终湿漉漉,像是挂着散不尽水汽。秦岁铭不问还好,他问,纪乐瑾又忍不住地小声呜咽几下。
医护人员还在身边,他觉得有点丢脸,把脸往秦岁铭肩上靠,然后抬手胡乱地去捂秦岁铭眼睛。
他闷闷地道:“你也别看,看着好疼。”
秦岁铭腿上伤口很深,山上又下着倾盆大雨,在雨水中泡许久,现在血已经止住,但伤口周边都已经化脓,再不处理都有可能有溃烂风险。
他还背着纪乐瑾从山上下来,小腿痛感早已麻木。秦岁铭知道自己受着伤,也知道是完全安全情况,但他就是不放心把纪乐瑾交给别人。
失而复得之后是种恐慌感,越珍视人和东西,才会让人有恐慌感,那是对于秦岁铭来说很陌生情绪。
纪咏泽在不远处给人道谢,旁边是个临时搭建雨棚,挡住外面风雨,秦岁铭坐在个塑料椅,医护人员正在帮他处理腿上伤口。
没有伤到大动脉,但因为伤口太大,淋雨时间也太久,清创和消毒时候会很疼,尤其是处理化脓地方时。
纪乐瑾张嘴,刚想继续问几句,但有辆车开过来停在他们山边。纪正脚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手上还拿两件厚外套。
他今晩本来在去其他城市路上,听到纪乐瑾不见消息,直接开车掉头回来。
到时候正好接到纪
医护人员正好处理完秦岁铭伤口,是个四五十岁阿姨,长得很有亲和力。她站起来收拾东西,忍不住笑着打趣道:“你哥哥都没哭,你怎哭成这个样子?”
疼应该是秦岁铭,纪乐瑾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但心脏却有针扎般疼,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他耳廓通红,更加不想抬脸,秦岁铭按住他后脑,替他解释道:“他就是有点爱哭,没关系。”
医护人员也善意地笑笑。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后,纪乐瑾竖着耳朵听听动静,才慢吞吞地抬起脸。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回避秦岁铭视线,但这次躲开之后又转回去,然后垂着眸小声地问:“疼不疼?”
秦岁铭不怎怕疼,他只是紧紧地攥着纪乐瑾手,眉头因为痛感轻拧着,视线却直落在他身上。
“别看。”
伤口处理半,趁着空隙时间。秦岁铭手上用点力,他拉着纪乐瑾坐到他面前椅子上,然后伸手捂住他眼睛。
“伤口有点恶心。”
秦岁铭感觉到手心有点湿热,是眼泪温度。他顿下,把捂着纪乐瑾眼睛手掌挪下来,去擦他眼角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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